“你其实也不必太过煎熬,我想迎蕊也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姜晚倾呢喃,握住了他发冷的手,“阿准,你要振作起来,我觉得迎蕊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也一定很开心你的变化。”
成长是痛苦的,迎蕊的离开,让盛准一夜之间就成熟了。
或许,曾几何时看,在听到盛准要成亲的事情时,她心中也的确是责怪的,觉得他对不起迎蕊。
可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盛准的身不由己,而且想必若是迎蕊在的话,为了民族大义,她恐怕都会让出自己的原配之位,甘愿当一个平妻。
这些,都是姜晚倾做不到的,但是迎蕊却做得到。
盛准泪流满面,他迷茫而质疑地看着姜晚倾,似乎是不相信。
“你别忘了,迎蕊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
虽然这一席话也是为了安慰盛准,但也的确是姜晚倾从迎蕊的角度说出来的。
盛准顿了一下,又哭又笑,情绪万般复杂,却也没有任何松一口气的模样。,
这样的盛准,就连姜晚倾也看不穿,但有一样她知道。
“你难过归难过,但之后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说已经故去的迎蕊,就算是为了平邑王夫妇
,你也要好好的。
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盛准缓缓抬目看着姜晚倾,热泪盈眶,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分不清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太难过了。
“乌云丽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我知道你不爱她,但相敬如宾,就这么过着也好,她虽然年纪小,但我知道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盛准点点头。
其实他总能在乌云丽的身上看到迎蕊的影子,但是他也清楚,乌云丽不是迎蕊……
如今,他竟就要用迎蕊教给他的成长、夫妻相处之道,去对待另一个女孩,
他自责,也是真的内疚。
而这一切,姜晚倾又何尝不知道呢。
……
盛准的婚礼当天,来了许多人,达官贵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乌家的人忙完忙后,雍王府这边也是忙。
姜晚倾这次不需要帮着打点,一整个皇族都是盛准的后盾跟帮手,也没几个胆大包天的敢在这宴会上闹事情。
姜晚倾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盛准给她安排的,是座上宾的位置。
南燕并不是似寅朝那般,座位是根据男女来安排的,是男女混坐,按照职位的高低又或者与主人家关系的好坏。
姜晚倾自然是座上宾。
一向喜欢踩点的她,这会儿提前到了,雍王府的前厅内,熙熙攘攘都是寻找位置的权臣家眷。
姜晚倾细品着桌上的百合花茶,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想到竟会是百合花茶。
南燕不喜茶,只好酒。
而在人群的另一边,阮拓宇也品着手上佳酿,目光却是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断肠色的石榴裙,格外的清新淡雅,但却不显寡淡,明明长着一张娇俏的幼态脸,但却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阮拓宇抿了抿唇,
其实她能在这场婚宴中有这么个好位置,这不算奇怪,按照盛准那人护短的性格,即便姜晚倾在南燕内看似人微言轻,但在他盛准这儿,总是能得到特殊。
他的目光停留了也不过十几秒,但对面的女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感官敏锐得就好像被专门训练过一样。
但女人也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跟旁边的婢女有说有笑,仿佛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那都是浪费。
她对他的姿态,不屑又傲慢。
阮拓宇的薄唇再次抿紧了一些。
其实他很想问,想问姜晚倾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情。
那日
,是他扶住了即将要晕倒的她。
如若不是自己,她说不定都摔伤了。
“看得这么欢喜,倒不如过去聊几句来得痛快。”
讽刺的声音忽然传来,尹鹤在阮拓宇身边的位置坐下。
尹鹤虽说被皇室除名,按道理是不能以公主的身份受邀,但是阮拓宇却是个三品大臣,参加储君的婚宴,还是很有资格的。
阮拓宇云淡风轻地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尹鹤的目光充满了温柔,很无奈,仿佛是在说她多想一样。
“崔玉黛在她的手上。”
尹鹤满心的酸味,可听到这话,却愣住了。
她冥思了一下,才想起来:“崔玉黛?就是你那个在寅朝的妹妹?”
对于自己丈夫之前在寅朝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闻的,知道他有军功,很能干,在朝堂上有职位,年轻有为……
尹鹤这人比较虚荣,知道阮拓宇在功绩上的事情比较多,至于身边的家人朋友,印象并不深刻。
不过这崔玉黛……
“是你名义上的那个妹妹吗?”
听这话,阮拓宇知道她又想歪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虽然我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毕竟也有将近二十多年的相处,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
。”
尹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