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错愕问:“你受伤了?”
晏叶不想她们你太过担心,也只是笑笑,算是默认。
“被林重炎亲自抓进了相府,怎么可能是这么好容易出来的,更别说林重炎是那么偏执变态的一个人。”
姜晚倾说,忽然走上前,掀开晏叶的手腕。
女人麦色的手腕顿时暴露在空气中,而令人惊悚的是,她的手腕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可能是因为方才跟林重炎挣扎的缘故,伤口裂开了,鲜血渗了出来。
那洁白的纱布,红了好大的一块。
红玉看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疼地看着晏叶。
晏叶只是笑笑
对她而言,这些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让林重炎为他曾经犯下过的罪孽付出代价、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死亡,她就算是更大的痛苦都能忍受。
姜晚倾叹了一口气,让底下的人去将药箱拿过来,心中也是有些忧愁。
她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出现危险,但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对于林重炎,她也就只能伤他一些皮毛,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
姜晚倾肩膀的大石越发的肿了。
其实要让她处理林重炎,实在是她自己为难自己了。
相府是南燕皇帝忌惮了二十多年的存在,当朝皇帝都拿相府没办法,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姜晚倾却觉得,自己迟早能
够解决了林重炎,时间问题而已。
她总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姜晚倾甚至觉得,比起除掉阮拓宇,她似乎更想把林重炎送上西天。
姜晚倾沉默着给晏叶处理伤口。
这一刀,晏叶下手很重,稍有不慎,就真的会要了性命。
不错,这就是姜晚倾交给尹君的任务,就是告知晏叶逃脱的秘诀。
姜晚倾利用林重炎对晏叶的最后一丝仁慈,让她以自残的方式,用苦肉计逼迫林重炎放了她。
林重炎想不到尹君会帮她的,更想不到,经过万般煎熬都要活下来,想要看着他自食其果,顽强得如同小草的晏叶竟然会自杀。
红玉也是知道姜晚倾的计划的,但她还以为晏叶会假意上吊什么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动刀子。
她叹气说:“你也是的,随随便便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就好了,还拿刀割自己的手,你就不怕这一刀会要了你自己的性命吗。”
晏叶抿了抿唇,说:“不能尝试,因为若是让林重炎知道,怕是我连割腕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一不做二不休,真的让林重炎觉得我宁死都要逃离他,他才肯放了我。
我仅有一次机会,若是想要林重炎相信,那就必须真的寻死。”
“是的,只有血淋淋的伤口,才是最能让人信服的。”
姜晚倾呢喃。
这是
孤注一掷的自救,姜晚倾也有跟尹君强调过,那就是一定要逼真,一定要有血、有伤口。
林重炎虽然是制毒的,但他也是个大夫,虽然不想承认,但林重炎在医上的确是一个天才。
有他在,那晏叶就不会有事。
可用性命来赌,也还是挺冒险的,稍有不慎,或者他们押错了林重炎的人性,林重炎完全狼心狗肺没有心,那晏叶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这是姜晚倾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其实她当时也并没有把握晏叶会按照她的话做。
晏叶若是没了,那她也是凶手。
姜晚倾心里沉甸甸的,只觉得缠绕在她身边的破事儿是真的越来越多了。
她微微摇头,本想给晏叶把脉看一看她的身体情况,但晏叶就仿佛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一般,猛地一下收回手,还因此拉扯到了伤口,疼得抽冷气。
“你小心点儿。”红玉提醒着。
晏叶却悻悻地笑着,说:“我就是易受伤而已,像小姐所说,林重炎只是迷恋我的身子,除了做床上那码子事儿,我并没有受到过什么虐待。”
她解释着,但姜晚倾却发觉了不对,目光略带犀利跟探究地在晏叶身上来回打转。
晏叶抿了抿唇,目光竟然有些闪躲。
“行了,这是你自己的身子,既然你觉得没必要,那也就是不看了
。”
姜晚倾说,并没有勉强。
晏叶闻言却松了口气,没有来得如释重负。
姜晚倾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下,目光却隐晦地落在晏叶身上。
“你还有脸到这儿来,赶紧走,你既然都知道你丈夫做了什么事情,那就应该要点脸,从前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就这么脸皮厚吗。”
百里的声音忽然传来,有些凶神恶煞,不带一点怜惜。
姜晚倾一行人正在前厅,几人一扭头便能瞧见百里正在院门口训斥一个孕妇。
那个人,便是凤秦怡了。
凤秦怡手上还拿着细软,一张脸红透了,她踌躇不安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红玉见状想要过去,姜晚倾却示意她们两个都在前厅里带着,起身走上前。
百里又不耐烦说:“行了,你别整出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样子,受害者是谁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