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这么些天,凤秦怡多多少少也释怀了,再开口讲述那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但也还是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姜晚倾沉默着,听她慢慢道来。
原来,当初去楠木山庄,阮拓宇并非是真的为了陪尹鹤,而是借着陪伴之名,去拉拢万孚之地。
楠木山庄的情报网非同小可,仅次于岐以国的琅琊阁,许多国家的大小事,楠木山庄都知道。
而阮拓宇就是知道楠木山庄的厉害,所以才想拉拢万孚之。
楠木山庄拥有那么厉害的情报网,在哪儿没有眼线。
有楠木山庄的帮忙,救出崔玉黛,指日可待。
关于这一点,姜晚倾是知道的,鬼谷子跟寅朝那边的人都来话说了。
她还知道,因为这次的行动,楠木山庄折损了不少在寅朝的眼线。
总之,万孚之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不过……
“你这么笃定决绝地要跟万孚之跟楠木山庄划清界限,怕也不仅仅这些吧。”
姜晚倾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便自己跟凤秦怡关系不错,但关系也并没有好到同凤迎蕊那般的程度,能为了对方豁出一切。
凤秦怡怎么会为了她,不顾自己未出生的孩
子跟丈夫呢?
闹一闹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是真的想要离开,放弃在南燕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不顾了。
凤秦怡睫毛一颤,似乎是想到了令她觉得羞耻跟愤怒的事情,她深呼吸,说:“若真的只是这样……
可能我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不是……”
说道这里,凤秦怡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天罗朝跟寅朝打仗了,你知道吗?”
姜晚倾点头。
这个她听说过多次,听说带兵的庆雪鸢还在这场战争中受了伤,军心动摇。
凤南靖就是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快马加鞭地赶去如幻城。
如幻城是边境城,跟天罗朝的在藁城就只有一湖之隔。
不过具体她不太清楚,因为她一直觉得带兵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她不懂兵法,也不会布阵,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直都不太过问,只是大致知道这件事儿。
这就好像,凤南靖从来不管内宅跟宫中的争斗,这些内部的无硝烟的战争,是姜晚倾处理的。
内忧外患,她们各司其职,互不过问。
凤秦怡说:“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是因为天罗朝的在藁城的渔船港湾被人袭击,而袭击这个港湾的人,就是我
们寅朝的人。
在这次袭击中,容珩心爱的女子受伤了,并且港湾还受到了大面积的破坏,没有三年是无法修复完成的。
天罗朝是海上国家,其海鲜是最丰盛的、出产也最多,在藁城作为沿海城镇,撑着天罗朝五分之一的经济跟税收。
因而,天罗朝皇帝大怒,容珩更是为了给心上人报仇,亲自带兵。”
姜晚倾沉默一瞬,她想不到这里头竟然如此的错综复杂。
她倏地掀眸,眸底的复杂跟阴暗一闪而过:“袭击在藁城港湾的寅朝人……该不会是万孚之找人假扮的吧?”
凤秦怡自嘲一声,眸底尽是绝望跟痛心:“若是假扮的,如何能蒙骗得过天罗朝的人呢。
这次带头去袭击的,还是边境如幻城城主的庶子高原西,就是人证物证俱在,这个锅,不得不是我们寅朝背的。”
的确,这寅朝城主的儿子都被一张抓了个现行,根本无法抵赖。
只是,阮拓宇虽说工于心计,但他的手绝对伸不了那么长,再按照他当时的情况,也根本没有那样的精力跟势力去营造这一切。
所以,只能是万孚之。
可是,万孚之为什么这么做?
是为了南燕?
不、不对,万
孚之是江湖人士,就算心中有国家,但也没必要去得罪寅朝。
一直以来,都是南燕侵犯寅朝,这六年来,寅朝为了恢复经济,几乎就没有主动地打响过任何一战。
而且这是南燕皇室内部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为了尹伊,那也大可不必,。
主张攻打寅朝的,就只有相府的那一派势力。
姜晚倾看了一眼痛彻心扉的凤秦怡,忽然也明白了她的决绝。
天罗朝是个很棘手的国家,综合国力很强大,且不说这场战争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就说如幻城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凤秦怡哭着说,上气不接下气:“你不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无辜枉死的百姓高达一千人,死亡的将士更是不计其数。”
说着,她又看着自己的双手,泪不断:“那些夫人,为了祈求自己的丈夫从战场上平安过来,以血来写书,求佛祖保佑自己的丈夫……
我还知道,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被天罗朝的士兵凌辱,最后,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女人也因为清白被毁,撞死在了城墙上……”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目,煎熬不已……
她的同胞,那些战死的英雄……
都是因为她的
丈夫的策划才没了性命,就连如幻城如今还活着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