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的寒芒折射在姜晚倾的脸上,森森冷白,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她的面色还是刀的寒光冷冽。
林重炎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浑身颤抖,可还没等他朝姜晚倾砍过去时,眼前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用手臂快速的挡开了刀刃,没有一点畏惧。
林重炎有意要给她好看,但手脚却僵硬麻木得厉害,动作实在是迟缓,他才动了动,眼前的女人忽然就抬腿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直接踹中他的胸口,而他本就虚弱,这一脚就直接的把他踹飞了出去。
林重炎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从来就只有他踹别人的份,可没想到今日居然也让别人踹了他。
被踹得飞起是什么滋味,从前他不懂,但现在他知道了。
林重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吃了一嘴的尘土,剧咳不已。
“你咳咳……”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小猪佩奇啊。”姜晚倾冷漠的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眸充满不屑,
“身上的毒都还没完全解开却敢动怒,还恼羞成怒的想要杀人,你就这点能耐吗。
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声称自己是极有天赋的毒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她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冷笑着,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这不仅是对他耍阴谋后还败了的轻蔑,还有对他人格道德上的鄙视。
输了就火冒三丈的喊打喊杀,一点气魄都没有。
对姜晚倾来说,眼前的林重炎只不过是一个无才无德,还没气度的蠢货罢了。
“你……”林重炎气急,怒火攻心,体内毒素沸腾,最后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吐了口血。
可他仍旧不死心的想要杀了姜晚倾,沾满黑血的牙齿紧紧咬着,竟攀爬着上前,还想要拿那把掉在地上的剑。
姜晚倾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就仿佛在看一个战场上失败的俘虏,不屑一顾,不值一提,眸光仅剩下的,唯有讥讽。
而就在林重炎终于要够到那把长剑刀柄时,一只绣花鞋忽然将那长剑踹得老远,而下一秒,那只绣花鞋竟就踩在了他的手背上,辗转、碾压。
因为身高的缘故,姜晚倾的鞋子向来都是厚厚的跟,踩在肉上,特别疼,不过因为林重炎如今身上的毒素还未完全褪去,能感知的痛觉不是很多。
“林重炎,你认不认输?”
林重炎心比天高,即便被姜晚倾玩得如此狼狈,但也还是咬
牙摇头:“不、我不认,你使诈,我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的,你个贱人……”
都这个样子了,他还在嘴硬,甚至还在辱骂姜晚倾,是真的不知死活。
若非他不自信,觉得自己会输,又何须毁了药引,而姜晚倾是在没有药材药引的情况下把毒给解了,这就已经证明她赢了。
跟这种自欺欺人的败类说这些,真的是浪费口水。
姜晚倾已经没有心思再跟他周旋下去。
“人我带走远了,若是你身上的毒你解不开,可以来求我。”
淡漠的声音,充满不屑,对于他林重炎整个人,姜晚倾都不放在眼里。
他甚至都不配称作是她的对手。
“不、我没有输,你不能把人带走。”
林重炎强撑着一口气,即便现在屈居于人下,受人威胁,但却仍旧固执大喊。
“来人,来人,都给我进来……”
话音一落,院外的护卫立即冲了进来。
姜晚倾眉目一沉。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阴险许多。
进来的护卫瞧见他们家少爷正在被一个女子踩在脚下,狼狈至极,就跟一只毫无反抗力的丧家犬一样。
有人立即大喊:“你干什么?赶紧放开少爷。”
林重
炎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此时此刻,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姜晚,杀了她……
不管姜晚身后站着的是护国将军府,还是羌国,她都得死,得死——
“杀了她……”他怒吼,竭尽全力,因为太过暴怒,他的鼻下甚至已经流淌出了黑血。
护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
少爷被人挟持,而且那人还跟护国将军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别说少爷被人挟持,就算没有,他们也不敢轻举乱动。
那可是护国将军府的人啊!
“狗东西,你还真不知死活。”
姜晚倾神色冷冽,倏地加重了脚上的力度。
林重炎的手背已经是血肉模糊,而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谁都不会是识趣的人。
他虽感觉不到多少痛意,但却还在低吼,呐喊:“给老子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百里迅速护在了姜晚倾面前,还骂道:“真是个卑鄙小人,输了就是输了,可你竟然不顾跟小姐的赌约,简直丧心病狂,真不是男人。”
林重炎现在哪儿还顾得了其他,君子也好、小人也罢,他现在太生气了,只有杀了姜晚倾才能消气。
护卫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
:“阿姜姑娘,我们可以放你走,但是你不能伤害我们家少爷。”
这是他们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