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拓宇思前想后,深呼吸,忽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一切都是儿臣的罪过,还请陛下不要责怪公主。”
尹鹤听闻,顿时泪流满面,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阮拓宇把一切揽在了身上,保全了尹鹤。
因为他清楚尹鹤的性子跟对自己的心意。
他们已经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尹鹤不倒,总会记着他的情意,他总有翻身的一天。
阮拓宇所想,姜晚倾怎会不知,而她永远也不会让阮拓宇等到这天。
皇帝一丝不苟,冷道:“你肯承认,那便是最好不过,如此,就如姜晚所说,与公主和离之后,半个月后,将你发配岭南。”
“不——”
尹鹤绝望不已,痛苦的锤着地。
姜晚倾微微颔首,清丽的神色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阮拓宇得到了惩罚,可她心里却也没有多少的快意。
已经离开的人,到底是回不来了。
她微微抬眸,将眼眶里的液体尽力的收了回去。
事情反转,最后姜晚倾平安无事,尹鹤夫妇也得到了惩罚,而站错队的庄勉也得到了相应的责罚。
皇帝罚了庄勉五十大板,过后就拖去了慎刑房。
众人纷纷起身,尹鹤抱着阮拓宇大哭不止,像是生离死别,而阮拓宇却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没有一丝责怪她连累了
自己。
这让尹鹤更窝心,也更恨姜晚倾。
而就在众人要退下离开时,皇帝却忽然开口让姜晚倾留了下来。
“尔等众人先行离开,孤还有话要跟姜晚说。”
姜晚倏地抬眸,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她微微颔首。
独孤恒几人安心的离开了。
事情都结束了,即便皇帝要责罚,也不会要了姜晚倾的性命。
对他们而言,只要姜晚倾性命在,能对凤南靖交代便可。
偌大的宫殿,一下子就只剩下姜晚倾一人。
“请陛下赎罪。”
她重新跪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额头紧贴手背。
皇帝神色当即变得愤怒,怒拍桌:“姜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堂逼孤发落公主。”
他似怒不可喝,“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的逼迫孤。”
“臣妾知错了,还请陛下赎罪。”
虽然刚才咄咄逼人,但现在姜晚倾可是识趣得很,认错认得极快,当然,她实则是在翻着白眼,只是头贴手背皇帝瞧不见罢了。
什么叫‘还从未有人敢如此逼迫孤’,他难道被逼迫得还少吗?被丞相逼、武将逼、还被女儿逼……
他简直是史上最草包的皇帝了。
皇帝怒气略退,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真的要怪罪姜晚倾,毕竟她也没真的伤了尹鹤,只是她方才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是
真的让他没了面子。
其实在这一点上,姜晚倾把握得很好。
别说尹鹤到最后没有杀人成功,就算她真的杀了,得罪了楠木山庄,这皇帝也未必会把自己的女儿交出去或者是杀了平万孚之怒火,
这不仅会让他落下管女不当的污名,还会被天下人嗤笑说他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他是那么疼爱尹鹤。
因此,姜晚倾其实也没想真的逼迫皇帝,也知道不管下了多大的惩罚,到最后尹鹤都会相安无事,毕竟虎毒不食子。
因此,她想对付的,就只有阮拓宇,而且,这皇帝也是很不喜欢阮拓宇这个驸马,让她们二人和离,皇帝应该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皇帝女儿不愁嫁,二婚又如何。
“行了,你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皇帝还是让这件事过去了。
作为一个帝皇,他的度量倒也没有小到连这件事都容不下。
“多谢陛下,陛下宽宏大量、仁慈宽厚,未来南燕一定国强民安。”
姜晚倾起来之前,还不忘拍马屁。
皇帝轻笑一声,斜眼盯着她:“你看着倒不像是会说奉承话的人,看来还是俗人一个。”
姜晚倾笑笑。
几句马屁话能让这件事过去,她倒也不算亏。
“但孤听尹鹤说,你一直爱恋阮拓宇?方才在殿里的此
番作为,该不会是为了能跟阮拓宇远走高飞吧。”
姜晚倾黑人脸问号,差点没怀疑自己的耳朵,她默默微笑:“陛下您忘了吗?臣妾已经成婚了,并且也有孩子。”
“可以你这阵子的表现来看,你似乎回回都是冲着阮拓宇来的,包括上次你摔进虎刺梅花丛中也是。”
皇帝说,“你让孤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还真是巧合。”姜晚倾说谎不打草稿,“公主一直看臣妾不顺眼,这陛下您是有目共睹的,而驸马为了讨好公主,就算做那些事情也不出奇。”
她声音一顿,又道,“这驸马是向来很喜欢拍公主马屁的,陛下您也是知道的。”
“住口,不许妄议公主驸马。”
“是!”
姜晚倾笑眯眯,十分乖巧的模样,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翻了个白眼。
还公主驸马呢,这都要和离了,而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