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楠木山庄山里客栈的掌柜。
姜晚倾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又淡漠地带过尹鹤。
合着这是有备而来,竟连楠木山的小掌柜都能收买了。
万孚之啊万孚之,老说自己山庄多安全,手底下的人多团结,可这又是厨子又是护卫的,现在连掌柜都被人收买。
你的招牌,被人砸了。
皇帝问:“你是何人。”
“父王,这个是楠木山庄里的一个小掌柜,山庄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说着,尹鹤声音一顿,又道,“父王您是知道楠木山庄的,里头的人绝不会轻易被人收买,这个掌柜所说的话,您应该会相信了吧。”
皇帝神色仍旧深不可测,始终保持着沉默。
在尹鹤的眼神示意下,掌柜才说:“陛下,我们楠木山庄的人最是诚实守信,也向来不管江湖以及权贵的是是非非,草民此次前来,只是想还原当时事情真相,不想陛下被人蒙骗。”
姜晚倾撇撇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说得倒好听,他这会儿过来,不就是来蒙骗人的吗。
皇帝:“说。”
掌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这才开口道:“草民其实也不知晓公主跟阿姜小姐之间的
恩恩怨怨,但是阿姜小姐的确跟我们庄主以及庄主夫人关系很好,庄主甚至还免去了阿姜小姐在山庄内的一切的费用。”
都知道,楠木山庄就是为有钱人服务的,这一天一夜的吃食房费加起来,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无法赚取的收入。
姜晚倾也不着急,倒是想听听看他能说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掌柜继续说:“阿姜小姐第一次来山庄就与尹鹤小姐产生了不愉快,当时公主只是带了几个女婢,并没有护卫?
相反,阿姜小姐仅是护卫就有两个,与之随行的,还有羌国的军师大人,
再加上我们庄主夫人与阿姜小姐交好,所以阿姜小姐在山庄内的行为举止都很嚣张,掰手指什么的还算是小事儿,当时阿姜小姐一脚把公主踹下了楼梯,这要是有个好歹,撞到头什么的,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掌柜说得绘声绘色,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这情真意切的不忍语气,分明是在指责姜晚倾的残暴。
姜晚倾眉目一扬,没开口,而尹鹤这会儿却是委屈得眼眶红红跟皇帝说:“父王,您都听到了,儿臣在楠木山庄被姜晚欺负得有多惨,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她哭
哭唧唧,眼泪说来就来。
阮拓宇这时也恭恭敬敬的站出来对皇帝行了个礼:“陛下,说来都是儿臣无能,若不是当时儿臣身受重伤,也不必让公主如此委屈了。”
他的语气心疼极了,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身受重伤也不是他能选择的,而自己都这么惨了,还牵挂着公主。
瞧,他多疼爱自己的妻子啊,真是一个好丈夫。
姜晚倾冷眼的看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和,在心里嗤笑;而虽说有人证,但是皇帝却也不着急发落姜晚倾,而是问:“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沉得住气,理清前因后果,这是作为一个帝王最基本的。
“话都让他们说了,我有什么好说的。”她淡定又坦然。
皇帝瞅着她泰然自若、心平气静的模样,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是要认罪了?”
“陛下在定罪的之前,臣妾觉得,您应该还要搞清楚臣妾之前所说的,万夫人流产的事。”
姜晚倾说,“尹鹤给万夫人下药让其流产,若不是我,万夫人的孩子早就没了。像是什么掰手指,打巴掌的都是小事儿。但陛下可知,若万夫人跟孩子有个万一,万孚之会就这么算了
吗?到时朝廷又会遭到怎样的攻击,您可知?
“你少在我头上乱扣帽子,若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万孚之早就带人入京闹了,怎会就如此善罢甘休。”
“所以说你要感谢我了,是我保住了这个孩子,才免遭此难。”
姜晚倾目光忽而落在她身上,平静而冷漠,其中的凌厉更是强势。
“因为我才避免了这劫难,你作为这场祸事的根本,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就算是三跪九叩,也是应当的。”
“你……”尹鹤气急,“我作为一个公主,你竟然让我跪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呢?只会闯祸,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姜晚倾反唇相讥,眸底泛起的讽刺盛气凌人,更是怼得人说不上话来。
尹鹤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对掌柜使眼色,让他来开口。
掌柜收到尹鹤的指示,立即说:“阿姜小姐口口声声说我家庄主夫人被尹鹤公主害得流产,这完全是子虚乌有,
反正我作为山庄中人,一直在庄内却从未听说过此事,可这并不是小事啊!”
这话的言下之意,还是在暗指姜晚倾说谎。
姜晚倾瞅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这么好,心里也是无语,不过她此次入
宫也的确没什么准备,但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落实尹鹤的污蔑,倒是也不算难。
姜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