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神色冷漠,眸子如同幽怨一般,森冷又冗长,好似终年不见阳光的深谷。
那冷意,是蚀骨的。
尹鹤僵了僵,心里竟有那么片刻的慌张。
她知道姜晚向来都是不怕事的,也知道她是个不好对付、不识好歹的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这么阴森的神色她还是第一次在姜晚身上看见。
姜晚倾平静的收回了目光,绕过她往前走;而被她目光吓到的尹鹤愣了愣后立即回神。
许是觉得自己被她的气场震住了觉得丢脸,再加上之前的恩怨,她带着一口怨气拦在了姜晚倾面前,挡在了楼梯口。
“本公主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她趾高气昂,气焰嚣张,一想到她一个人妇竟然跟羌国军师暧昧,她心里就极度的不平衡。
一方面是她觉得那个男人太过优秀,位高权重,而有这么大话语权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看姜晚倾不爽,明明没有身份,但为什么却有这么多人帮她。
尹准
这样,就连羌国的军师也是,现在来到楠木山庄,万孚之夫妇还着帮她。
她叉着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控诉姜晚倾说:“姜晚你别忘了你已经成婚了,你在乡下还有孩子跟丈夫,现在跟羌国的军师搞什么暧昧。
我不管你有什么手段,但南燕是要跟羌国缔结邦交的,你一个乡下女人就别来添乱,若是因为你这么卑贱的女人破坏了两国邦交,又或者说给南燕丢脸,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吗。”
“你看着我现在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吗。”姜晚倾平静的看着她,但眸底的寒芒却是波涛汹涌的。
她红唇启齿,冷冷地吐出了一个‘滚’字。
尹鹤愣住,是真的有那么一瞬被眼前女人的气场震慑到,但也是几秒,但更多的是愤怒跟嫉妒。
“现在你身边就只有两个奴才,以为还有谁能帮得了你,我是尊贵的公主,少在我面前,你给我收起你那嚣啊——”
尹鹤话还没说完,姜晚倾就忽然面无表情的抬腿,一脚狠狠的踹
中了她的胸口,没有任何发怒的前兆,非常忽然。
姜晚倾看似个子小,但其实她的力气很大;尹鹤就站在楼梯口,忽然被这么一踹,根本没防备,整个人就从楼梯滚了下去,活像一个球,左摔右碰的跌落下去。
“公主——”
她身边的侍女见状立即冲下去,而楼下山庄的护卫瞧见有人闹事也立即赶过来,瞅见倒地不起的尹鹤,也帮着扶了一把。
此刻尹鹤心里的后悔再多言语也无法表达,她疼的龇牙咧嘴,凶悍又憎恨的盯着楼上的女人。
早知道这样,她就应该带护卫过来。
楠木山庄她想来很久了,因为这边守卫森严,并非一般人能入内,安全至极,也为了能跟阮拓宇甜蜜的过几天,她只带了两个用惯了的丫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因此受这么多委屈。
姜晚倾平静而淡漠的睥睨着尹鹤,没有说话,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可即便如此,那股震人心魂的气质跟冷冽,是多少贵族女子所没有的,仅仅只是金钱跟身
份,根本养不出来这样的气场。
尹鹤看着她,忽然对她乡下女子身份起了疑心。
若真的是一个乡野村妇,会有这样的气场跟谋略吗。
姜晚倾没有说话,淡然的离开了;而闻声赶来的护卫其一就想追过去把姜晚倾逮住。
敢在楠木山庄闹事,那就是砸楠木山庄的招牌。
可那护卫才走几步,却被另一个护卫拦住,示意他不要上前。
这一幕让尹鹤瞧见了,她怒火中烧,狠狠的一巴掌过去:“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还呆在这干嘛,有人闹事没瞧见吗,别忘了楠木山庄是出了名的安全,如今我受害了,你们还不快替我去教训她!”
她忍着痛意怒吼,如此还不解气,甚至还狠狠的给了护卫一耳光。
另一个没被打得护卫见状立即护着另一个,冷着张脸说:“那个是阿姜小姐,是我们夫人的朋友,夫人跟庄主特别交代过,阿姜小姐在我们这是特殊的。”
既然是特殊的,那就是说楠木山庄的一切规矩,她都不用遵守。
“什么?那本公主岂不是白挨踹了?”
尹鹤火冒三丈。
护卫二人沉默,算是默认了。
尹鹤那个气啊,公主脾气一下子就下来了,一时竟也不管身上的痛,对着护卫就是拳打脚踢。
护卫挨了几脚后便严肃的警告她在动手动脚他们就不客气了。
尹鹤胸口的怒火有增无减。
这姜晚也就罢了,就连这两个下贱护卫也胆敢欺负她。
这么大的委屈尹鹤从未受过,最后竟然给气哭跑走了。
另一边,姜晚倾回去了房间,百里倒是坦然,毕竟他也不是南燕的人;但庄毅效忠皇室十几年,见着尹鹤这样,心里多少不好受,最主要的是他怕因为姜晚倾的关系牵连到盛准。
他开口劝着说:“小姐,尹鹤到底是公主,有时候您吃点亏没坏处,陛下很疼她,回去后若是跟陛下告状,您可就有苦头吃了。”
“她是公主?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