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就只会帮助妇人生产或者拿掉孩子,具体还是得听大夫的,而在听到大夫的指示后,产婆立即照做。
空气中淡淡的腥气带着丝丝的热意,令人反胃,姜晚倾倏地上前。
“拿掉孩子?问过万孚之了吗。”
大夫一愣,轻咳了一下说:“庄主说了,一切看庄主夫人的身体情况,夫人比孩子重要。”
这个倒真得像万孚之说的话。
姜晚倾轻笑一声,缓缓摘下头上的簪子,平静淡然,带着一股不可窥探的清冷。
“如此……那就按照大夫所说的去做。”
……
门外的万孚之焦躁不安,不由得来回走动,尹鹤倒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幸灾乐祸。
她脸上的快意丝毫不掩饰,窝在阮拓宇的怀里十分乖顺,两人还时不时地低头窃窃私语什么;尹伊在旁边倒也是泰然自若,只虽是门外,但血腥味仍旧是很重,可却竟没有一人觉得不适。
凤南靖忽然赶来,身后跟着蒙雾跟百里。
凤秦怡出事
,这原本就与他毫无关系,虽然再三嘱咐晚倾不要多管闲事,但她还是掺和到这件事情来了。
旁人的事与他无关,也不配他在意,可他的女人被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他到底是坐不住,不能放心的。
即便知道她聪慧。
尹鹤对于凤南靖的到来多少讶异,毕竟这个男人实在是寡言少语,就好像冰块一样冷,除了面无表情就是板着张脸,好像除了这两样就不会有其他情绪。
她心想:难不成再冷漠的人,也喜欢看热闹?
虽然好奇,但尹鹤当然没有问,就算是问了,这个男人也是不会回答,估计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她,那到时候她岂不是丢人丢大了,因此他们几个也只是对男人微微作揖;
只不过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尹鹤多少没有之前那么随意惬意。
过了好久,房内时不时地传来凤秦怡的呻吟声,以及带着哭意的惨叫,青花跟青草不断地端着水盆子来回,只不过端进去时还是一盆清水
,出来时就是渗人的血水。
最后,姜晚倾是跟大夫还有产婆一起出来的。
万孚之几乎是立即冲了过去,焦急不安:“如何,我的夫人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那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又或者说,桀骜只是他的外衣,他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大夫跟产婆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都有些许的不自然,而因为当着病人的面前说病情是大忌,最后他们去了客栈的一楼说。
“孩子没了,不过夫人却是保住了。”大夫说,似十分惋惜的模样,“庄主,请节哀,孩子会有的。”
这个结果万孚之早就预想到了,可在亲耳听到孩子没了后,心里的震撼跟难过,还是无法避免。
毕竟那可是他跟挚爱之人的孩子,说不心痛是假的。
他绝望而痛苦地闭上双眸,眼眶猩红得厉害。
“行了,孩子都没了,凤秦怡也不在这儿,装出这副受害者的一脸心痛的样子给谁看。”
薄凉的
声音,无情到极点,然而在这种悲伤的时刻,这一番话听着倒像是落井下石,乐祸幸灾。
万孚之看着眼前一脸嘲弄又讽刺的女人,她双手环胸,笑得一脸讥讽,带着一股睥睨的姿态,不屑又藐视。
这幅样子,在旁人看来是很不上算的,也刺激到了万孚之痛失孩儿的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他像是一颗炸药一般,瞬间爆发,冲动又愤怒地朝姜晚倾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说的还是人话吗。”他怒不可遏,可还没靠近姜晚倾就被庄毅给拦住了,但仍旧是怒不可言,浑身都绷得紧紧的,脸色怒红,脑门青筋暴跳,咬着牙道,“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弄死你易如反掌。”
他戾气十足,带着一身狠劲儿,连旁边的尹鹤姐妹都被震慑到了,尹鹤甚至是后怕地往后退了退。
空气中带着的浓郁火药味,一触即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天崩地裂。
“你动她一个试试。”
平静而淡漠
的声音,男人倏地从人群中走出来,那双薄凉而深邃的双眸,带着势不可当的威严,居高临下,仿佛是这个世间的王,仅一个眼神,便令人不寒而栗。
凤南靖抓住了姜晚倾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霸气十足。
姜晚倾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尖悸动得厉害,嘴角稍稍扬起。
万孚之地狠厉撞到了一块硬石头,不得不收敛,但浑身仍旧是紧绷的,他咬牙切齿,五官扭曲又狰狞,极力地在隐忍自己内心的怒意。
尹鹤错愕地看着凤南靖,一双眼瞪得老大,不明白这羌国的军师什么时候竟跟姜晚那丫头搅合在一起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之前姜晚一再陷入险境时他都没有帮着说什么,怎么这会儿护成这样。
这姜晚到底做了什么?
气氛凝固到了极点,而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更是加深了气氛的僵硬。
众人都觉得可怕,不约而同地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打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