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你还有脸让陛下给你做主,能教养出这种猪脑子一般信口开河的女儿,你才是最应该惩罚的那个。
徐思雨不仅损害郡主名声,甚至还说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么低能的话,我也只不过是好心的告诉她,一个巴掌,同样能拍很响。”
姜晚倾神色冷漠,脸上就差写着‘我很看不起你’这六个大字,把徐辉气几乎脑门冒火。
而就在徐辉要回骂时,她却倏地回头对皇帝道,笑得极其乖巧。
“陛下,您觉得妾身这巴掌响不响?”
皇帝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当着他的面动手这的确不合适,对他这个天子是大不敬,但姜晚倾却也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此时在乎的不是什么规矩,而是如何维持天家、南燕的脸面。
徐思雨的初衷就是坐实尹君跟一个下等将军的私情,而此事一旦传开,有损体面,今后也难有名门嫡子接受尹君。
所以,这件事南燕皇帝一开始就没得选,只能希望姜晚倾赢。
这一点,南燕皇帝清楚得很,内心无语,即便不满,但还是道出了一个‘响’字。
姜晚倾笑靥如花,眸底银光微动,她扭头看着面色扭曲的徐辉说:“瞧,陛下也说
响亮呢!”
有皇上压着,徐辉也不好说什么,气得猛深呼吸。
徐思雨一脸不甘,仍旧抓着那泥娃娃的样貌说:“可是这泥娃娃明明长得……”
“你想说长得像祝阳是吗?那这关祝阳什么事,你应该去质问雕塑这个泥娃娃的工匠,而不是在这儿胡说八道,况且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巧合’吗?”
徐思雨气得咬牙,可偏偏在耍嘴皮子上,她却敌不过姜晚倾,而且只有泥娃娃这一个点就坐实尹君二人私情,的确是难了点。
“够了,事情到此为止。”最后是太后站出来说,疾言厉色,带着不可反驳的气势严肃,而后她又转眸对徐思雨说,“你胡乱猜测,在没有确切证据时就胡乱说抹黑尹君名声,待今晚宴会过后,哀家定要重重罚你。”
太后是恨到了极点,尹君是她放在心坎上疼爱的孙女,更是日后维系回尔松跟皇室的重要纽带,岂能任由她胡来胡说。
太后一直是十分严肃的形象,气势如虹,徐思雨一再被太后皇帝打压,这会儿也终于安分了,只能是愤愤看着姜晚倾,目光却很凶狠。
姜晚倾坦然挑眉,给予一记王之藐视,甚至带着几
分张扬跟轻蔑,是一点都不把这个小虾米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出头鸟、炮灰罢了,徐思雨是可憎,但她背后策划的人也一样令人不齿。
她忽然看了一眼作壁上观人群内的尹鹤。
这一计是尹鹤计划好久,在计划实行前不管结果好坏,她设想过好几种结局,但都没有这个来的糟糕。
徐家被罚,她跟玉贵妃都一定会被牵连。
尹鹤咬唇,心中多少焦虑,而当她瞥见姜晚倾如同死水一般寂静阴沉的目光时,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莫名的恐慌。
难不成她猜出这背后是自己策划的?
可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出面,不应该啊。
尹鹤有些心慌,但站在她对面的女子也只是看她一眼,轻描淡写,仿佛是不经意的对视。
尹鹤心想:这个姜晚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平白无故就成为护国将军的义妹,在将军府高枕无忧,而且这反击能力,简直比后宫的嫔妃、深闺的夫人还要厉害。
这般超脱的反将一军的能力,真的是一般乡下女子应该有的吗?
尹鹤抿了抿唇,冥思苦想时,竟然瞧见旁边她的丈夫正在出神的望着那个女子,那眸底的冗长跟欣赏,是她不曾见过的。
她心猛地沉下去,看着姜晚,心中的厌恶有增无减。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因为他国使者还在场,皇帝跟太后也不好惩罚徐思雨,到底‘家丑’不可外扬,即便心中再多不满,也得忍着,稍后再行处罚。
有皇帝出声调和,此事也悄无声息的过去,仿佛从未发生过,谁也不敢再提。
但徐辉父女却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只怕是被降职。
轰隆——
五彩缤纷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但因为天空毫无光芒如同无尽的黑洞,烟花绽放时才更加璀璨,是唯一的主角。
绚烂得能迷人眼的烟花冲淡了方才的紧张气氛,众人都欢喜的望着烟花,紧绷的心情得到了松缓。
当然,也会有例外,比如徐思雨。
徐思雨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被当枪使,想到今后徐家会被惩罚,她心中不可能不怨尹鹤的,在众人的目光还放在灿烂的烟花上时,她却缓缓、悄悄的走到了尹鹤身边,质问她。
“你是故意让我背锅的?”
她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尹鹤似乎也为烟花着迷,目光是望着天的,但唇瓣启齿,用着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
:“你是我表妹,徐家是我母妃的娘家,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淡淡说,但其实是让徐思雨不要轻举妄动。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