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姜晚倾平静的回答,将水杯倒八分满后便放到唇边,少少的抿了一口。
她知道吗?
刀疤男可不觉得
如果她知道,就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去最繁华的街道喝茶,甚至还让他们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盘下这家铁铺藏身。
刀疤男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警告她:“现在凤南靖已经出动了禁卫军,甚至连他自己手下的人也都动用了不少,全城搜查,你这样……”
“庄毅。”姜晚倾喊着刀疤男的名字,缓缓抬眸,眼眸明明一览无余,但却深沉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淡淡的开口:“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庄毅顿时噎住,半天,他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听说过摄政王妃的大名,头次见面时,她中计小产,看着就柔弱,人长得也娇小,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气场却逼人,说话做事,令人无迹可寻,高深莫测,就比如这一次,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来找自己。
庄毅是在四天前见到姜晚倾的,当时他刚从平邑王府出来,可才踏出门槛,他就瞧见姜晚倾带着头蓬披风,全身裹得严实的站在巷子口看着他。
当时庄毅并没有认出姜晚倾的身
份,觉得可疑才跟过去。
他跟姜晚倾几乎就没说过话,但这个女人开口就是让自己带她离开寅朝。
庄毅当时就傻了,也不知她哪儿来的自信跟勇气觉得自己会帮他,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法子悄无声息的离开寅朝。
庄毅当时就拒绝了,说:“王妃,这里是寅朝,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这里到处都是凤南靖的眼线,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如果你不行,我不会问。”她的声音很薄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庄毅当时就愣住了,思前想后,他答应了姜晚倾的请求,并且听从她的安排盘下了这家铁铺,而在凤南靖发觉她不见后,就大肆搜城,虽然他们的铁铺也有被搜查,但都被这个女人蒙混了过去。
当然,庄毅肯帮她,绝对不是善心大发,而是他知道,盛准喜欢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若去南燕,盛准怕也是一定会跟着过去,所以,姜晚倾绝对不能被抓回皇宫。
庄毅不由多看了眼前的女人两眼,也不再唠叨,但还是提醒:“反正你小心点就行,你知道的,要是被抓回去,凤南靖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这个姜晚倾当然知道,否则她也不用躲在这
了。
其实当日从水牢出来,姜晚倾就下定了决心要去南燕了。
就因为上官培的那几句话。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凤迎蕊的性命,是盛准或你儿子花芽的性命。”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因为南燕国有人希望你过去。这两个人都是你看重在乎的人,若是有个好歹,你怕也是不会放过幕后的主谋,也一定会去南燕走一趟的吧。”
“凤迎蕊是替了盛准跟花芽,但姜晚倾,我实话告诉你,只要你不去南燕一天,你身边总会有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你的确是厉害,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小人物,但他们只是会投胎,可没有你聪明。”
……
事情的真相,姜晚倾始料未及,她怎么也想不到,迎蕊走上那条路,缘由竟然是因为自己。
所以当时在城关上,及时她有了生的希望,可为了花芽跟盛准,她还是从城楼跳了下去。
姜晚倾胸口一痛,一口将杯子里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热水滑过舌尖流入食道,烫得厉害,可这都不及姜晚倾的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不想让身边的人再出事,而且她也不能一直被崔玉黛威胁,她跟崔玉黛的连接,必须断开,否则不仅是她自
己的负担,也是凤南靖的负担。
姜晚倾心在滴血,满目痛苦,她闭眸,深呼吸,再睁开时,眸色已经归于平静。
她转眸看着同样在沉默的庄毅说:“已经过去了四天了,你跟你们的人都准备好了没有。”
“明天就能出发。”庄毅说,“不过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姜晚倾自然知道他们所指何事,但却是一脸疑惑地扬了扬眉,微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刀疤男脸色一变,几乎是咬牙切齿:“因为你跟盛准交情匪浅我才帮你的,你必须要帮我把他一起带回南燕。”
姜晚倾倏地低头一笑:“庄毅,我想你时搞错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答应过你一定要把盛准带过去。”
刀疤男神色突变,甚至有几分恼羞成怒,他狠狠地把袖口的匕首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十分响亮。
他气势汹汹说:“姜晚倾,你耍我啊。”
姜晚倾神色仍旧没什么变化,带着惯有的清冷,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抿了口:“我耍你什么了?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想入非非,你仔细想想,我何曾答应过你这个。”
刀疤男一愣,爆了句脏
话。
该死的,她还真没答应过他说劝盛准走,这个女人从一出现,就是以命令、强势的口吻同他们说话,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