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培心下一沉,倏地抬头,而迎接他的则是四面八方飞来的目光。
他知道姜晚倾是个狠角色,但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搜查到了自己身上。
虽说他只是一个副四品的户部侍郎,但也是个不小的朝廷命官,他知道自己胁迫凤迎蕊的事情可能会败露,但也不怕姜晚倾找麻烦。
前朝政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罪责下,就连凤南靖也动不了他,更别说姜晚倾了。
上官培自认为自己谨慎小心,在接触凤迎蕊后,他几乎不留把柄,为官也清廉,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出事。
他还有自己的妻儿,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上官培迅速整理了紧张的心情,笑着起身作揖,说:“王妃客气了,山楂膏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只是天气炎热,微臣想着小少爷可能会食欲不振,因而特命人弄来了老家的山楂制成山楂膏,而其的每一颗山楂,都是仔细挑选,是绝对的佳品。”
姜晚倾看着他,那么清明的眼眸,却是深不见底,带着令人难以发现的寒意。
她笑着,声音温温柔柔,很大气:“上官大人看着这么直性子,原来,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啊。”
旁人或许听不出,但上官培却听出了姜晚倾语气
里的不妥跟犀利,但想到自己在行事上的严谨,倒也没什么可慌的。
就算她姜晚倾想要给凤迎蕊报仇,但这一时半会儿也肯定不行,而且她如今自己自身难保,且他计划已经完成,只要等南燕那边的人放了他的妻儿,他就会立即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他们会一家团聚的。
上官培泰然自若,没有半点心虚:“王妃过奖了,在朝为官,是要为殿下、百姓办事,自然是要小心的。”
姜晚倾秀眉一扬,带着不令人察觉的戾气跟狠厉,她忽然扬手,而这时红玉也立即端着东西过来。
“这山楂膏我看过,色泽是不错,也的确是盛夏的最佳糕点,若是上官大人方便,本王妃想多弄些也好给陛下还有本王妃的娘家人尝尝。”
“王妃如此有心,微臣定会让人去办。”上官培说着,处事说话十分圆滑。
姜晚倾也没想过三言两语会找的他什么错处,她目光扫向红玉,让红玉将山楂膏端上来。
红玉多少有些犹豫,但还是端了上去,目露担忧。
姜晚倾缓缓地接过红玉手上的山楂膏,笑意吟吟:“这山楂膏看着的确是不错,本王妃也是嘴馋得很,那这些,本妃就先替小殿下用了吧。”
虽说是送给花芽的,但姜晚倾作
为母亲,吃了也无伤大雅。
“王妃请自便。”上官培应对如流,对她礼敬有加。
姜晚倾从未到达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她回眸看着红玉端着的那一碗山楂膏,微微深呼吸,着手拿了过来。
红玉抿唇,端着的托盘倏地缩了缩,目光示意她不要喝。
他们轮着劝说了五日姜晚倾都没有半分动摇,如今眼神的示意,更是无关痛痒。
她一伸手就捞着了山楂膏,不带一点犹豫,仰头就这么喝了下去。
而就在姜晚倾的嘴唇要碰到山楂膏时,却有另一只手更快的夺过了她手中的碗。
姜晚倾倏地一愣,错愕的看着凤南靖。
他想干什么?难不成都到了这节骨眼,他才要来阻止她吗。
凤南靖冷峻而淡漠的连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微微勾唇,似乎是带着几分好奇:“听上官爱卿跟王妃这么说,本王倒是好奇这山楂膏到底是什么好玩意儿了,既然是这么好的宝贝,不如就先让本王先来尝尝。”
姜晚倾猛地僵住,瞪大眼睛,几乎是立即去抢。
男人结实而健硕的手臂却倏地环过她的纤腰、攥住她瘦细的小臂,同时一把带到了怀里,强势、有力。
姜晚倾一时动弹不得,而不过眨眼的功夫,男人却将那碗山楂膏饮了下
去。
姜晚倾整个人顿时都僵硬了,满眼的痛色,浑身绷得紧紧的,而在她要出口阻止时,男人握紧着她小臂的手。
很疼,可似乎也没有多用力,后知后觉,她才发现疼的是心。
凤南靖已经饮了山楂膏,木已成舟,毫无回转的可能。
姜晚倾咬紧牙关,眼圈却红了,她死死地盯着凤南靖,忍住了胸口发出的哽咽。
凤南靖只是吃了几口,之后便将碗递给了红玉,而红玉跟春婵早已经傻眼了,愣了几秒才上前。
“的确不错。”凤南靖说,甚至似乎在回味,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淡笑,“王妃为何这般看着本王,难不成是心疼这碗山楂膏?”
他声音一顿,忽而哈哈大笑,回头对上官培道:“王妃嘴馋,上官大人还请快点备好山楂膏。”
上官培看出了异样,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他作揖着,恭敬的道了一声:“是。”
凤南靖牵着姜晚倾的手坐下,面色淡然,可他手心的冷汗,却只有姜晚倾感受得到。
姜晚倾眸底眼泪打转,胸口是强忍住的抽泣,她侧目看着神色似乎如常的男人,胸口隐隐作痛。
而正当李公公宣布歌舞继续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