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点点头,深呼吸,扯了扯唇:“听说是个男孩。”
“你要是想他了,就多看看花芽,他们一定长得很像。”男人呢喃说,顿了顿,又一本正经的改口,“不了,你还是多看看我吧,别老看孩子。”
姜晚倾心情本来还蛮阴郁的,倏地一下就被他逗笑了,抬眸看他说:“你这人,老大不小了还跟孩子争宠。”
见她笑了,凤南靖心情也是爽朗许多:“谁让他抢我媳妇呢!”
姜晚倾朝他皱了皱鼻子,笑着,仍旧继续把头埋在他的膛前。
凤南靖的胸膛宽厚又温暖,她很喜欢靠着,仿佛这一靠,所有的坏心情都会烟消云散。
后来,他们谁都没说话,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过了许久,姜晚倾忽然道了这么一句:“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再把囵囵生回来好不好?”
囵囵是姜晚倾替那个死去孩子想的小名,刚想的,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想过要给孩子起小名,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但也晚了。
凤南靖却听懂了孩子的名字,但对于她的提议,却沉默了。
姜晚倾说:“你不想把囵囵生回来?”
男人神色沉重,低眸握住了小娇妻的手,却摇头:“它差点害得你性
命都没了,不要了,不生了。”
这样的煎熬,凤南靖并不想在经历一次,都说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那他怎么可以把她送到鬼门关。
“你怎么这样啊。”姜晚倾推开他,瞪眼睛。
“有花芽一个就很好了,再生,你就不怕花芽吃醋?”他声音很轻,虽也没有严肃的强调什么,但他在这件事上越轻描淡写,就越说明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姜晚倾觉得很遗憾,死磨硬泡他,但男人是铁了心不再要孩子。
她因此有些生气,后来吃饭时也是有些闷闷不乐。
凤南靖从小生活在后宫里,见过了太多再生产时母子俱损,虽说孩子没能保住他也很难过,但也庆幸他到底有把晚倾保住了。
晚倾喜欢孩子的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有孩子后‘失宠’这个倒是没什么,但孩子就算顺利出生,也不一定能顺利长大,这万一又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岂不也是要了她半条命去?
不管是宫里的孩子还是深宅里的孩子,都很难养,凤南靖实在是不愿意在冒着让她受伤的一点风险。
而姜晚倾却没有他想的这么周全。
人一旦身体不好,精神不好,就很容易钻牛角尖,这要是
放在以前,她健康的时候,一定不会把自己关进死胡同里的。
用过晚膳后,凤南靖打算带着她去宫里到处走走,算是消食。
姜晚倾正在跟他赌气,也想到了快生产的那两个月他也是每天晚上抽空陪自己去散步的,说是利于生产。
她带着几分赌气的口吻:“不去。”
“去吧,走走心情会好很多。”凤南靖很耐心的哄着她。
“不去、都说不去了。”姜晚倾发脾气了。
她性格其实一直很好的,虽不如凤迎蕊那样温柔,但也不会动不动就咆哮,孩子没了以后,她性格变了很多。
凤南靖出发点虽是为了她好,但在遭遇她的负面情绪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而温和的看着她。
姜晚倾闷闷不乐,而望见男人温柔而充满宠溺的目光,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大发雷霆,心里多少内疚。
在外面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到了她这儿,怎么就成了个受气包,她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把坏情绪给他。
处理了一天公务的男人,俊朗的脸上带着倦色,姜晚倾是心疼又心酸。
她眼眶一热,上前抱住他,把头埋进了男人的身上,闷闷道:“对不起。”
“没关系。”他轻
笑,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那现在可以跟我出去走走了吗?”
姜晚倾点点头,也不再倔强了。
宫道上,有宫人时不时的经过,他们恭敬地对着他们夫妻行礼。
以往的凤南靖架子大得很,冷酷得不像样,从不回应这些礼仪,但今天,他似乎格外温柔,竟还会对宫人颔首,微微点头。
姜晚倾的手被他扣着,忍不住笑:“你今天心情很好哦,那些宫人见着你回应,都被吓了一跳。”
“那他们可要多谢你了。”他漆黑如墨的眸带着笑意,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出来走一趟,姜晚倾心心情好像没有刚才这么郁闷了,而想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
这段时间来,她好像经常发脾气,别说红玉几人,就连凤南靖都不能幸免,好像变成了一个刺猬,靠近的人都会被她刺伤。
姜晚倾觉得,她可能是病了,得了心病。
她想着,而在出了内宫的门时,却发现有两顶步撵。
姜晚倾下意识看向凤南靖,但凤南靖却是早有所料。
“不是说散步吗?”怎么做步撵。
“去一趟明园。”
明园是历代皇帝避暑、玩乐的地方,在那里有人表演驯兽等节目,而一些
不受宠的嫔妃也会被遣送到哪里。
姜晚倾不疑有他,想着也就去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