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妃很窝心,点了点头,而她后来又对盛准说:“迎蕊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父亲……”
“我都知道。”盛准说,“我其实都知道,但我真的不在乎那些,比起那些所谓的守宫砂,我其实更在乎迎蕊能不能嫁给我,我在乎的是迎蕊这个人。”
南平王妃愣住,叹了口气:“可是女儿家没了那层膜,到底不好,你父母亲那边……到底是难以交代,与其以后后悔,倒不如现在就算了。”
“我父亲不是亲自来提亲了吗。”盛准坦然道,“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平邑王府一直都缺一个女主人打理家里,迎蕊聪慧机灵,我也是喜欢他。”
“那晚倾呢。”南平王妃问,“你能忘了晚倾吗?”
盛准倏地一顿,扯了扯嘴角笑道:“晚倾是摄政王的,而且就算我现在忘不了她,以后未必不可以,人总是犯贱的,总是对得不到的人或者物,念念不放。”
南平王妃了然,看着势必要娶迎蕊为妻的盛准,最后终于点了头。
小王爷已经不是从前的小王爷了,谁说迎蕊跟着他不会开心呢。
翌日,赐婚盛准跟凤迎蕊的旨意
就下来了,朝中的人都纷纷祝贺他们喜结良缘,而姜晚倾作为他们好朋友,更是很直接送上了自己的一份大礼。
晚上,姜晚倾躺在凤南靖的怀里,美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
凤南靖一脸无奈,淡笑说:“之前我们成婚,都不见你有这么开心。”
“这哪儿能一样,我当时是被你吃定了,结局已经注定,婚礼也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姜晚倾黑白分明的眼眸弯弯,还粘糯的往凤南靖的怀里钻了钻,“但盛准能接受迎蕊,是我始料未及的,他之前一直很排斥成婚。”
“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盛准也已经是不是从前的那个小霸王了,放心吧,迎蕊跟盛准会幸福的。”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眸底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姜晚倾用力的点点头,还凶神恶煞的挥拳头:“盛准要是胆敢对迎蕊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凤南靖无奈的笑笑,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后来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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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迎蕊跟盛准的赐婚的旨意下来后不久,南燕国的使者就骑着千里马过来了。
这次来的使者不多,也就十来个,而被他们囚禁的
勇士也早就在入关时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这日,被囚困已久的崔拓宇终于重见天日,他乌蓬垢面,身上都是血粼粼的伤口,嘴上更是有一大圈发红溃烂的血洞,红肉外翻,触目惊心,跟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凤南靖牵着姜晚倾的手,两人站在最高位,而旁边都是一众的带刀侍卫跟大臣,而崔相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因而也没来。
崔拓宇一步一步的走上殿台,瘸着腿,即便都狼狈成这样,但却也仍旧带着几分傲慢,阴恻恻的气息,目光空洞得吓人,犹如厉鬼。
姜晚倾就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人,嘴角带着冷笑跟不屑,看着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崔拓宇,她心中生出了一股快意。
在南燕国要提出要交换人质的时候,她就不得不留他一条性命,但也只是留性命而已,就算不人不鬼,她也算是遵守约定了,因此她没让太医去看。
几次三番的谋杀盛准,因为他的逼宫,迎蕊也差点丧命,叛国不忠,死不足惜。
“参见摄政王妃。”崔拓宇忍着开口的疼痛,嗓音嘶哑难听,可他竟是笑着,懒懒散散的跪
下叩拜,而且还不叫凤南靖。
这多少让人才猜想出什么。
姜晚倾的目光冰冷而充满讽刺、挑衅,更带着嘲笑,不屑一顾,她转眸看着凤南靖,没有说话。
凤南靖骨子里也是冷血到极点,即便朝上许多大臣看到崔拓宇这幅样子都忍俊不禁,但他却是毫无波澜,而且姜晚倾所做的,都是他默许的。
他亦然也没有说话,对一个叛国叛民的人,他连装样子都装不站出来。
男人手微微扬起,这时立即有南燕国的人闹出来上前搀扶着崔拓宇,但崔拓宇却推开他们,目光如同厉鬼般的幽深看着殿上的人。
在座的朝臣侍卫都觉得他是在看凤南靖,但其实是姜晚倾。
那个把他折磨至此的女人。
“崔少爷为两国邦交做了很大的贡献,因此特恕你一命,让你滚回南燕。”
姜晚倾宣布,她是笑着的,“本王妃也担心你一路上语言不通无聊,也特赦林景也同你一去回去。”
话落,在大殿门口处,有几个侍卫押着林静上来。
林景也是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如同乞丐。
林景怡出现,南燕国的使者立即对他投射出带着杀戮的目光
。
就是因为他跟唐毅,才让他们这么多年的计划付诸东流。
林景面无表情,没有了迎蕊,他此生也没有半点欢愉。
崔拓宇却是面无表情,看着姜晚倾:“王妃娘娘还真是慈祥。”
“我向来都很慈祥,慈祥得也愿意听你叫声娘。”姜晚倾微笑着,声音也是慈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