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微微蹙眉,上下瞥了他两眼,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的红玉一跃飞奔上前,与他打斗了起来。
崔拓宇迎面接招。
他身手不错,但红玉也不赖,两人一时打得难分伯仲,而在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外面的护卫也已经冲了进来,围困住了崔拓宇。
崔拓宇动作慢了一拍,被红玉一脚踹飞了出去,猛地吐了一口血。
姜晚倾就坐在贵妃椅上,足还踩在洗脚桶边沿上,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好笑的看着崔拓宇。
“我记得你挺聪明的,至于为了那么一点小事闯进来找不痛快吗?”她笑靥如花,眸底带着暗讽,“真蠢啊!”
崔拓宇气得脸色涨红,恶狠狠地瞪着姜晚倾,可当目光触及她白皙如玉,却又泛着桃红的玉足时,猛地怔住,带着几分仓皇的转移了视线。
姜晚倾眉头一扬,又瞥了一眼穿着铠甲的女护卫,大家都没有不自在,但似乎也是有些尴尬。
好家伙,她就是泡个脚而已,怎么搞得好像她在裸奔?
姜晚倾有些无语,但还是拿了张毯子盖住了长腿,好笑说:“没想到你还挺纯情的,看个腿都能脸红成这样。”
“我这不
是脸红,是愤怒。”崔拓宇强调,但目光还是不敢看向她的,而他脸上的红有几分是因为愤怒,有几分是因为害羞,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晚倾也懒得在这种事儿上跟他争吵,淡声说:“你就这么闯进来,就不怕我底下的人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杀了。”
她歪了歪头,明明在笑,可看着却有些阴冷诡异,“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摄政王妃没有什么不敢的,你连设计毁了清白女子身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能有什么是不敢的。”
崔拓宇语气充满了讥讽,就差指着姜晚倾的鼻子骂她恶毒。
姜晚倾却真的很想笑。
他们是哪儿来的底气跟良心去指着她,他们崔府陷害暗算她的还少吗?
毁清白,要性命,他们哪一样做得少。
她直到现在没有遭遇这些,从来就不是他们良心发现或者对她存有一点的善意,而是因为她够聪明,否则早就不知死在哪个乱葬岗了。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做的。”姜晚倾拒不承认,只手撑着下颚,巧目盼兮,“果亲王什么德行你不是不清楚,那么一个色胚,凭什么认为是我?”
“因为玉黛栽在果亲王手里,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崔拓宇头脑清晰冷静,脑袋仍旧不偏不倚的别着、瞪着某位女侍从的靴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姜晚倾呢喃,声音很轻,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崔拓宇冷笑,仍旧是用侧后脑勺对着她,“这件事不仅是我,我相府都不会善罢甘休。”
“爱休不休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搞得好像是我拿着刀、架在他们二人的脖子上让他们两‘洞房花烛’的。”
姜晚倾说,“你与其在这指责我不够厚道,倒不如省点力气去指着果亲王的鼻子吗,毕竟……他可是连你的母亲都染指了的。”
崔拓宇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狗,猛地瞪向姜晚倾,凶神恶煞,带着杀意,而似想到什么,他有飞快的转过头,但后来想起她已经盖住了腿,又把头转过来。
“我不相信你没有有过女人,因此也不用在我这装纯洁。”他的一系列避险的动作让姜晚倾觉得好笑。
赤足而已,别搞得她像是在沐浴,既然都玩过不少女人了,何必在这装蒜,怪恶心的。
崔拓
宇阴恻恻的盯着她,眯着眼,眸底阴沉如水,杀气腾腾。
若是眼神哪能杀人,姜晚倾怕是已经死了不止千百次了吧。
“所以,你是不肯承认是你做的了?”
“你若觉得是我做,那我解释也没用,所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姜晚倾说,纤长卷翘的眨了一下。
她明明没有释放任何魅力的意思,可也不知是不是刚泡足的缘故,她一向嫩白的脸颊,此刻却泛着两片淡淡的粉红,莫名的诱人,千娇媚,带着某种风情。
崔拓宇是不喜欢姜晚倾,但有时候,他也是明白为什么盛准跟凤南靖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男人执着却又不自知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这让姜晚倾十分不舒服,她眸色一冷,犀利训道:“看什么。”
崔拓宇稍稍回神,还轻笑了几声,似乎在笑她的自作多情,而后他又道:“你最好跟这件事没关系,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难看。”
话落,他哼笑一声,转头离去,而因为之前姜晚倾说过了不会杀他,那些女侍卫也没有拦住他不让走。
“等等。”
崔拓宇刚好迈出宫殿,姜晚倾就忽然叫住了她。
原本慵懒靠在贵妃椅上的
女子,微微坐直身子,口吻带着严肃:“林景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崔拓宇的身影没有动,却冷笑着、学着她的语气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觉得是那就是,不是就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