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渊拦在姜晚倾身前。
他显然不是碰巧遇见,而是已经是等候多时,他仍旧穿着那身乌青色的胡服,看着腹黑又神秘,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茶眸所折射的光泽,很令人难以琢磨。
姜晚倾是下意识的将花芽护在身后。
红玉也站在了她的身前,警惕。
男人笑:“这里是寅朝,还是在皇城,你觉得本王能对你做什么吗?”
姜晚倾嗤笑一声,慵懒的神色并不懒散,反而看着有些危险:“就算是在凤南靖面前,我也很难不觉得你危险。”
“你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了,好歹我们也是兄妹不是。”他调侃着,笑得迷人。
比起凤南靖的冷峻,他看着有些妖孽迷人,甚至是性感的,可在姜晚倾看来,他与色彩斑斓的毒蛇无异,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头给你致命的一口。
她没有说话,但却是面无表情的,可眼见前面的男人忽然俯身朝她身后的孩子伸手,姜晚倾几乎是立即的挡开。
“你干什么。”红玉训斥,极其护主。
狄渊一笑,人畜无害,仿佛就像是寻常无心机的美男子一般,他仍旧保持着弯腰递的动作,手掌一摊,里面竟然有两颗糖。
姜晚倾认出来,这个糖是北月国特产的奶糖。
那边的人,都很喜欢喝奶。
他说:“给孩子的,你紧张什么。”
她不紧张那倒是怪了。
许是花芽在的缘故,姜晚倾肯定是
不会放松警惕的,就连表面伪装的平和都不肯,但瞧见孩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是不明白娘亲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了。
姜晚倾在意孩子的成长,以及自己在孩子面前的形象,狄渊这个人肯定是腹黑的,但他也的确没做什么对他们有害的事情,她太过疾言厉色,反而会吓到孩子,搞不好还会给孩子留下自己是老巫婆的印象。
想了想,她低头问过孩子想不想吃糖。
花芽没犹豫地点头了。
姜晚倾囧了囧。
讲真,她还是挺希望他说不想吃的,不过最后她还是接过了狄渊手掌的两颗糖。
姜晚倾拨开了外面的糖纸,喂到花芽的嘴里。
一入口,花芽眼睛都大了,十分惊喜:“好好吃,娘亲您赶紧尝尝,这个糖果好好吃~”
是吗?
姜晚倾笑了笑,嘴里应承着孩子,但她也看出来了,狄渊忽然当了回‘程咬金’,估计是有事跟她说。
没办法,姜晚倾只能让春婵跟红玉把花芽送回去。
红玉很担心:“不然奴婢还是留下来陪您吧。”
狄渊忽然笑了笑,没说话。
姜晚倾却摇摇头:“不用了,你跟着花芽一起。”
狄渊其实说得也对,这里是皇城,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狄渊又不是傻子,就算要对她做什么也不应该是在这,而且她跟他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红玉几人走后,姜晚倾才悠闲的剥开手中的糖果扔到嘴里
。
嗯,味道的确是不错,有点像是现代的大白兔奶糖,但这个糖果的奶味可比印象中味道要浓郁得多,也不是很甜。
“你还挺谨慎的,还亲自给孩子剥糖,怎么,怕我在食物里动手脚?”
四下无人,姜晚倾也不需要在跟他客气,十分直爽的点头:“那可不。”
面对她的不留情面,狄渊竟然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不带嘲弄跟讽刺的意思。
这叫姜晚倾更摸不着头脑了。
有病啊这不是,笑什么笑。
“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卞夜没了,现在尸体也被人偷走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狄渊说:“你作为寅朝的王妃,犯事儿的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都不着急,本王子着急什么。”
他说得好有道理,姜晚倾竟然无言以对,但也还是忍不住嗤笑了声:“王子莫不是想错了,盛准只是我的朋友,死了也就死了,可卞夜是你的亲妹妹啊。”
“你要真这么冷酷睿智,那本王子就更喜欢你了。”淡淡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他仍旧是笑看着他。
姜晚倾脸色全变了,她很不喜欢别人撩拨她,不正经又油腻,虽然狄渊长得的确是蛮帅的,跟油腻站不上边,但也一样让她犯恶心。
“说够了没有,你妹昨天刚死,你今天就来跟我说这些?”姜晚倾板着脸,没什么好脸色。
“卞夜的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狄渊眸色凝目盯着她,眉头似有些微蹙,他薄凉地质问道,“若是事情在你的意料之外,你不可能这么淡定从容。”
姜晚倾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明明这么清澈,却令人看不透,难以猜测。
狄渊忽然变得凌厉,甚至带了几分咄咄逼人,他一步步的逼近姜晚倾,十分危险:“姜晚倾,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你猜。”姜晚倾倏地脑袋一歪,笑靥如花,如同午夜盛开的红玫瑰,极具致命的诱惑,危险又迷人。
这一局,狄渊的确看不太懂,但他知道,若想要平邑王府跟盛准全身而退,那卞夜就不能死,而且这尸体好端端的不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