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去平邑王府的时候,只有管家来招待他,听说盛夫人已经被盛准气病了,而平邑王又在早朝。
她倏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觉得盛准太过任性。
去到盛准院子时,院子里站满了护卫,而盛准的门窗都关得死死,门还上了锁。
姜晚倾来之前跟平邑王打过招呼,因而护卫也没有拦她。
平邑王的意思是,让她好好劝劝盛准,不要任性。
平邑王当时也是气急败坏,原话是:“这臭小子是活该,他可是小王爷,婚姻本来就不能自己做主,先前我就让他迎娶迎蕊他偏不听,这会儿娶了个刁蛮公主能怪得了谁。”
姜晚倾其实还是挺无奈的,虽然卞夜喜欢盛准,但这两人性格都太暴躁,彼此都是娇生惯养不懂退让,就算最后真的成亲,他们的婚姻估计也是一地鸡毛。
“滚出去,老子不吃,若是真让我娶了那泼妇,老子还不如去死。”
姜晚倾刚一开门进去,就听见盛准愤愤不平的声音。
“好,不吃就不吃,你开心就好。”她的声音十分无奈。
盛准背脊一僵,猛地回头。
在望见对方的容颜时,他忍不住笑了下,但想到了那些糟心事儿,又是黑着一张脸。
他斜眼睨着姜晚倾:“你该不会也是来
劝我娶了南宫卞夜吧。”
姜晚倾瘪嘴:“的确,盛伯伯是这样拜托我的。”
盛准的脸瞬间就绿了,扳着椅子气呼呼的对着她,还很用力地‘哼’了下鼻子,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不高兴’。
姜晚倾被他这副幼稚又单纯的模样给逗笑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性格你难道还不清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会强求。”
盛准耳朵动了动,这才慢慢地回头看她,脸色好了不少,他长吐了一口气:“你说摄政王跟我父亲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偏要我娶了那泼妇,如果是因为我这个小王爷的身份,那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他们要是再逼我,我就一脖子吊死,看谁能硬得过谁。”
“你这话就说得未免也太任性了。”姜晚倾不悦的皱了皱眉,口吻竟带了严肃,“你父母这么辛苦的将你养育成人,说死就死,你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盛准现在本就在气头上,就算是姜晚倾他也听不得训斥,嘲弄说:“还说不会勉强我,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顺着他们的意思迎娶南宫卞夜?”
姜晚倾听着这讽刺的口吻,心累至极。
虽然盛准比她整整大了五岁,但他压根儿就没长大,还是一个十分任性、不
懂克制的孩子,这自己的母亲都被气病了,竟然还是这般的不知轻重。
“你非要这么说话是吧,好,那我走。”
姜晚倾这会儿气性也大,直接就扭头走人。
盛准顿时就慌了,也怕她再也不理自己,一溜烟的忙上前把门关上拦在门口:“我那里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
他支支吾吾,口不择言。
姜晚倾睨着他,忽然笑了声,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说:“盛准,我并不是一定要你迎娶卞夜,凡事都会有个解决的办法,但前提是,你得活着。
我并不希望听见你把死挂在嘴边,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不应该这样。”
盛准憋红了脸,有些难堪,也有些不好意思。
姜晚倾耐着性子道:“你不喜欢卞夜,那你就想办法让自己不用娶了她,而不是跟自己的家人置气,你的婚姻你做不了主,盛伯伯跟盛伯母也做不了主,当初盛伯伯让你娶了迎蕊;
就是觉得她适合你并且也知道比起迎蕊来,你是更不喜欢卞夜的。事到如今,你怪谁都不行,因为连凤南靖怕也是无法阻止这门婚事。”
这个事情的主动权是在北月国手上。
她现在是作为北月国的秦寸公主嫁到了寅朝,可归根究底,她是寅朝人,对北月国没有
一星半点的情分,是不会为北月国考虑多少。
她这个纽带,可有可无,只是听上去好听,但两国结秦晋之好,真的是最直接简单、也是见效最快的法子。
就像狄渊疼爱卞夜这个公主,但也不得不牺牲她的婚姻,将她永远留在寅朝,为北月国谋福利。
这个道理凤南靖懂,北月国的人懂,她也懂、所有人都懂,就只有盛准不懂。
盛准听着这些还是难以接受:“可为什么一定是我,姜少擎不行吗?崔拓宇不行吗,唐毅也不行吗,他们也都没有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就我要承担着这些。”
在说到这时,盛准眼眶已经红了。
他宁愿终身不娶,也不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姜晚倾见他挣扎痛苦,心里也很难过,而且她也知道卞夜跟盛准的性格真的不合适,脾气都太大了。
她深呼吸,拍了拍盛准的肩膀:“你相信我吗?”
盛准疑惑的看着她。
姜晚倾说:“你若信我,那就按我说的做。”
盛准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点头。
“你听着,晚些时候平邑王回来,你就跟他说愿意迎娶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