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不起眼的位置,原本能坐在显眼席位的崔拓宇却选择了坐在了角落。
他虽是踩点来的,但位置都是按照身份准备好的,可他却选择了这么个黑暗的小角落。
这个位置,连灯火都不怎么明亮。
崔拓宇低着头,一杯又一杯地灌酒,脸上甚至都出现了绯红,属下劝他少喝点。
“多事。”崔拓宇冷冷的道,不过两个字,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戾气。
属下意识到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没敢再劝。
这时,一个男人忽然走来,他示意属下下去。
崔拓宇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声:“你来干什么,我们两个不适合在这种公众场合一起。”
“我倒是不想过来,只是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对吗。”
唐毅说,声量并不大,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你先管好你的唐泽义吧,听说他新娶的女人最近有流产征兆还动了胎气。”
崔拓宇声音带着嘲讽,虽说他们两个算是搭档,但彼此也就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有交流,没什么革命感情,因此也反感他的多管闲事。
“今日,若不是我,怕你也很难脱身。”
唐毅冷着脸道,说实在的,他其实并不是很想管崔拓宇的事
,可他们二人算一条绳上的蚂蚱,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也难独善其身,而且少了一个人,要完成主子的任务也有些困难。
唐毅又继续说:“你今日为什么忽然想对这场婚礼动手。”
崔拓宇茶眸阴暗隐晦,看不出情绪,只是这半醉状态,锁骨都被染得绯红,倒是十分性感,有点像是山中吸取女人精气的妖孽。
“今日我们差点完成任务了,多亏我,所以我并不觉得我今日有何不妥。”
他指的是盛准。
今日差一点,他就能要了盛准的性命。
唐毅说:“可我并不觉得你是因为他才行动。”
顿了顿,他又道,带着几分讽刺跟嘲弄:“倒是像是为了这场婚宴的女主角。”
崔拓宇脸色一沉,忽然抬眸凶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如剔骨,如同厉鬼。
唐毅仍旧笑得讥讽,没有丝毫惧怕,即便他知道若是将崔拓宇惹毛了,他也没好果子吃。
最后,崔拓宇还是按耐住了内心的不满,冷道:“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家里的男人就成了,若是那女人流产,你还得看着你男人上别的女人。”
唐毅顿时笑不出来了。
崔拓宇冷笑,忽然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情,反正人都来了
,提前退场也不是不可以。
他起身离开,经过唐毅身边却拍着他的肩膀道:“断袖之癖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毅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崔拓宇哈哈大笑,心情似乎格外好,可若仔细看他的表情,是阴冷的。
唐毅恶狠狠地瞪了崔拓宇一眼。
“没用的东西,竟然喜欢上那个女人,真是鬼迷心窍。”唐毅冷哼,冷哼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崔拓宇甩开了烦人的属下,离开了御王府。
他酒量其实也就一般,但方才却喝了许多,这会儿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他有些走不稳,跌跌撞撞,眼前甚至还出现了重叠。
崔拓宇用力的拍了拍头。
今晚他是怎么了,竟然喝这么多,这莫名的心情烦躁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回相府,去了自己安置的别院,可路上原本昏暗的街道如今却灯火通明,每户每家都挂着贴着囍字的红灯笼,就连灯光也是红色的,喜气洋洋,比过年了还要喜气。
崔拓宇冷哼:“不就是成个亲吗?竟比打胜仗还隆重。”
他不屑的想着,可那些红灯笼晃眼得很,他看着心情更是烦躁。
崔拓宇忍不住,拽下了好几个红灯笼扔在地上踩,狠狠
的出气后又觉得自己此行此举太过幼稚,又轻笑了一声,就是不知是笑灯笼还是自己。
因为红灯笼太多,而他看着也是真的心情差,干脆走了巷子。
“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才往巷子走不过几步,一道苍老的声音就忽然传来。
崔拓宇脚步一顿,似乎并不意外有人出现,因为他早就察觉了。
他平静的转身:“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把你抓回去给主子处置?”
鬼谷子就站在那儿,虽然是笑着,给人的感觉却很有威胁性:“刚才看你踩灯笼就跟发泄似的,怎么,是那灯笼让你不痛快了?还是这红灯笼代表的婚事让你生气?”
崔拓宇听着,忽然笑了下。
到底怎么了,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的来提醒说他心情差是因为姜晚倾,这他怎么不知道。
“你冒着生命危险,就是来说这些屁话?你忘了主子可是对你下了追杀令,要是让唐毅瞧见你,你这人头,怕是要不保了。”
“可你又不是唐毅,你是我救过的病人。”鬼谷子说,“你还没有他这么丧心病狂,至少现在你不会。”
崔拓宇不说话了。
的确,他现在的确不会要这老头子的性命,因
为他曾经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