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些谣言。
折子上说的都是有关姜晚倾的诬蔑跟谩骂,说她不配当王妃、低俗不入流,而这还倒是轻的,最难听的。
竟然还说她是出来卖的,靠着狐媚功功夫勾引凤南靖,令得小王爷对她神魂颠倒,甚至还骂到了花芽的身上,什么难听的词都出来了。
那些骂她的话姜晚倾可以忍,可花芽不行。
她脸色很难看。
“没什么好看的。”凤南靖忽然将折子从她手上拿走,脸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还将折子摔得老远。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可谁都知道,他怒了。
姜晚倾望着凤南靖。
显然,这折子上的内容他应该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脸色越发难看,似没想到凤南靖居然这么护着姜晚倾,这都千夫所指,落到人尽可夫的地步了,可他竟然还想要她。
这天地下的好女子那么多,为何顶着压力非要姜晚倾不可,他是疯了吗。
空气中火药味很足,姜晚倾静默不语,因为这些并不需要她去面对。
庆雪鸢打量着凤南靖跟太皇太后的神色,想了想,说:“殿下,太皇太后是养育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这般跟太皇太后说话,说来这也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必要弄
得这么难看。”
姜晚倾挑了挑眉,看了庆雪鸢一眼,心里很清楚她不会这么好心替自己说话,这后面还不知有什么把戏在等着她呢。
男人神色仍旧冷硬,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还带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他冷言:“既然是小事,你就多劝着太皇太后一点,不要再来找晚倾麻烦。”
太皇太后脸色微变,也是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说话。
这就叫找麻烦?
可她还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说姜晚倾两句,他就不乐意了?
凤南靖如此不舍得姜晚倾受委屈这实属在庆雪鸢二人的意料之外,毕竟不管如何,太皇太后跟凤南靖即便不亲密,可也是有着多年的养育之恩。
更何况长辈教训晚辈,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这在凤南靖这,怎么就成了不能承受的委屈了。
太皇太后才意识到儿子的转变,倏地疾言厉色的瞪了姜晚倾一眼。
岂料,姜晚倾不仅没有她想象得慌张无措,甚至是面无表情,而且也不劝凤南靖对她客气一点,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针锋相对。
太皇太后在心里冷哼,更不喜欢姜晚倾了,只觉得他就是一惹祸精,专门挑拨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
。
太皇太后这心里话若是让姜晚倾听见,估计得翻白眼。
她自己长辈都没个长辈样,还想她守着晚辈的礼仪,这才真的是让人笑掉大牙
姜晚倾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她被他护在身后,手腕紧紧地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温热的手感透着一股强大的安全感,使得她在这场婆媳战争中不用说一句话为自己辩白,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绝对的保护她。
庆雪鸢看这情况不妙,忙打哈哈,对太皇太后说:“其实姜小姐也挺好的,外界可能不知道,这次鼠疫我们寅朝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都是姜小姐在背后努力呢,您瞧,姜小姐不一样也很厉害吗,也是配得上殿下的。”
她这里说配得上,那就是说,她从前是觉得姜晚倾不配的。
姜晚倾仍旧不动声色,就这么站在男人后面,当一个小女人。
太皇太后神色仍旧不悦,但却疑惑的看了庆雪鸢一眼。
这时,庆雪鸢又对凤南靖说:“殿下,我们都知道您跟姜小姐是两情相悦,既然相爱,太皇太后就一定不会阻止你们,姜小姐也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看得你们母子反目的。”
末了,她还笑眯眯的问了姜晚倾一句‘
我说的对吧’。
姜晚倾面上笑嘻嘻,却在心里默默问候她全家,在这节骨眼上,她除了‘是’,根本没有别的话可以回答,否则她就是一个十足可恶、挑拨老公跟婆婆关系的恶媳妇。
男人脸上冷硬的线条没有一丝半点的缓解,仍旧是那么冷,此刻他对太皇太后是存着敌意,对庆雪鸢也是不友善的。
“说事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接说。”他十分无情,一点也不给对方留面子。
庆雪鸢挺尴尬的,但最后又不得不接着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否则她前面一切所铺垫的话就都白费了。
她笑得一脸和善:“殿下,其实您也别怪太皇太后,如今百姓对江小姐的误会是真的很大,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亲真的不利于您的名声。
可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的,那成亲也不在乎迟个一时半伙儿,还是推迟一下成亲时间吧。”
说着,庆雪鸢还顿了顿,又接着道:“不如就明年吧,今年因为鼠疫很多人没了性命,那就等明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那时候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会相对于少很多的。”
姜晚倾懂了,合着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是劝和,帮着他们的,实际上
还不是一样要推迟他们的婚礼?
男人冷笑,目光薄凉:“可若明年流言还在,那是不是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