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看着她,轻叹。
虽然云淡风轻地说这没关系,但心里也仍旧是难过的。
凤迎蕊原就是个得体、理性的人,但她现在却乱了方寸,手足无措,完全没做好准备去面对盛准。
姜晚倾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冰凉,提议说:“不然先让盛准回去,等过段时间再说。”
凤迎蕊眼眶微红,她深呼吸,用力的抿了抿唇,但最后却摇头:“不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躲闪准备的,平常心就好。”
姜晚倾还是有些担心,但凤迎蕊却再三说自己没事,最后她不仅见了盛准,还让下人沏了他爱喝的茶水。
盛准本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但这次他走过来的速度却很慢,扭扭捏捏,明明人就站在院子外头,但走进来却足足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当盛准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凤迎蕊忽然就哽咽了下,低着头,目光竟然有些闪躲,不敢对上盛准的眼睛。
盛准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躲躲闪闪,跟平日的大大咧咧完全不一样,而他似乎也没想到姜晚倾会出现在这,多少有些意外。
他杵在门口,看着拘谨的凤迎蕊,一时不知是进去还是怎
样。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有些尴尬,当然,除了姜晚倾以外。
姜晚倾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退场把这个时间留给他们两个。
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打哈哈说:“对了,花芽也快下课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宫了。”
说着她就要走。
凤迎蕊很紧张,猛地拽住她,恳求说:“你留下吧,我……”
她说着说着就说不出话,因为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她不敢面对盛准。
盛准也有些犹豫,不知该说什么。
姜晚倾其实知道自己不应该留下,因为这本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她这个第三人在场多少让他们放不开。
不管关系有多好,但人也是要脸面的,也会难为情。
“我留下不太方便。”姜晚倾说,“你们好好聊,不用害怕。”
可她就是害怕啊,而且还很紧张。
凤迎蕊不死心,扯唇笑道:“你或……或许搞错了,盛准不是来找我的,他可能……可能是来找你的,既然是找你的,你、你干嘛要走。”
她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可见是有多紧张。
一旁一直沉默的盛准忽然开口说:“不、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
你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晚倾在你这,我……我想跟你聊聊。”
凤迎蕊倏地愣住,手心冒汗,连藏在绣花鞋里的脚趾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姜晚倾叹气,轻声宽慰她说:“有什么两个人就好好的说清楚,总不能因为此事将这段友情折断了吧,来日方长呢。”
凤迎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就是紧张。
最后,姜晚倾还是离开了,她还遣走了里头的丫鬟跟家奴,让人把门关上,只留他们二人在里面。
姜晚倾叹气,有些感伤。
有些话,她还是希望他们能说清楚,不然这件事的发生,葬送的不仅是凤迎蕊的爱情,还有盛准跟她之间的友情。
姜晚倾回宫了,路上瞧见有糖人卖,一时嘴馋要下车买,但很不巧的是,糖人竟都卖完了。
看着小摊上满满当当的糖人,她疑惑问:“你这还有这么多呢,怎么就卖完了?”
当她瞎还是怎滴,难不成还是因为之前的流言蜚语,她还在被人讨厌?讨厌得连钱都不赚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姜晚倾想多了,人老板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抱歉笑笑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儿
的糖人都被一个大顾客给包下来了,别说这摆放着的,
就算是这锅里还没做好的也是他的。”
姜晚倾傻眼了,不由瞥了一眼这摊上起码有二十来个的糖人,又看了眼老板锅里还在煮的糖浆,莫名觉得齁得慌。
“这谁啊买这么多,够吓人的。”
“不就是我咯。”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姜晚倾身后传来。
姜晚倾下意识转身,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十分魁梧的男人,虽然穿着宽松的长袍,但也不难猜测出他藏在衣袍下的肌肉有多结实。
姜晚倾看着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他的的确确是生面孔。
男人见到他,似乎也有些愣住,不由得上下打量她,难以掩饰的惊讶。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上下打量,尤其还是一直,到现在,那人的目光还在她身上转悠。
姜晚倾脸色骤冷,瞪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男人一愣,哈哈大笑:“你还挺有意思的。”
姜晚倾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离开。
而她本不想与男人纠缠太多,但才转身,却被对方拦住。
红玉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即把姜晚倾护在身后,并且训斥:“放肆
,我家小姐也是你敢拦的。”
这年头,身边带着丫鬟的小姐不少,家里稍微有点小钱的都会有人伺候,因此男人也没被震慑到。
他挑了挑眉,抬手往后退了一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