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开始,姜晚倾一直都连轴转看书看到了深夜,别说白穗,就算是红玉二人看着也都心疼,春婵还偷偷的在私底下跟红玉抱怨说盛准事儿多,老是给她家小姐添麻烦。
后来,姜晚倾终于坚持不住,甚至还有些头晕,熬夜劳累多了,甚至还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这是他身体给她的最直接的反馈,若她来这么不眠不休的辛苦熬夜,估计等待她的就是猝死了。
姜晚倾是个大夫,也明白自己的身体,不敢在这么劳累下去,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是真的难受得紧。
她让下人去准备热水沐浴,之后在休息,明日在继续看。
春婵给他捏腿捶背:“小姐,之前鼠疫您就熬了好几个通宵,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还要忙小王爷的事儿,这宫里不是有太医吗?为什么您就要这么辛苦啊。”
“话真多,留点力气在手上用点劲儿。”
春婵瘪嘴,但她一向是嘴碎的,又忍不住抱怨道:“那小姐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不然去问问府中住的那老头子怎么样,他或许会有点办法,比如说研制出什么新药方之类的……”
姜晚倾一愣,顿时
有些兴奋:“对啊,我在怎么没想到她。”
她一下子跳起来,立即冲出屋外,而春婵回过神时,姜晚倾已经跑没影了。
老头主宰万户侯府的西厢房,这是老头自己选的,因为这里安静,他也不喜欢人多,还把姜晚倾派过去的家奴给赶了出来,四周就只有保护万户侯府的守卫。
姜晚倾过去时,西厢房还亮着,但却不见老头人影。
老头在寅朝没有亲人,自从被出狱后几乎也没怎么离开过万户侯府,但姜晚倾找遍西厢房却都找不到人。
她问了守卫,守卫也不知道。
正当姜晚倾怀疑老头是不是不告而别时,余光却瞥见了坐在西厢房屋顶的人影。
除了那老头子,估计也不会有人大半夜的在西厢房屋顶坐着吧。
她立即爬上去。
屋顶不算高,姜晚倾虽也没学过武功,但爬上去还是搓搓有余的,而那老头子显然也听见了姜晚倾爬上来一级之前叫喊他的声音,可却无动于衷,半躺在屋顶上,喝着小酒,惬意得很。
姜晚倾嘴角一抽,幽怨的盯着前面看月亮的老头,一边拍着裙摆上的尘土,一边吐槽说:“你就算不过来给
我搭把手,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至少也要应一声,搞得跟哑巴似的,
别以为你长得老我就不敢训你。”
老头喝着手中的酒,在一旁看着,到时颇有几番江湖侠士淡泊名利的气概。
姜晚倾说:“反正你最后都会瞧见我的,叫或者不叫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晚倾翻了个白眼:“你这是瞎扯淡,就好比你吃东西是为了填饱肚子,那既然只是填饱肚子,吃肉也是吃,吃大米也是吃,那你怎么不吃大粪呢。”
老头:“……”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副鬼样子,动不动就大便大粪的。
姜晚倾说这,在旁边坐下。
原她也只是故意说这些好拉近跟老头的关系,以便于后来提出要求,可老头却一直盯着她看,那眼神颇有深意,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姜晚倾觉得莫名其妙,说:“看什么?”
“没什么。”老头说,忽然又拿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文静一点好,有事没事别爬这么高。”
“不想让我上来,那你刚听到我叫你为何不下来。”姜晚倾嘴巴犀利得很,压根忘了她爬上来是来求人的。
“
没跟你开玩笑。”老头笑得颇有深意,“听说你这段时间不眠不休好几日才研制出的鼠疫,就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酒水什么的最好别碰,也别爬这么高。”
姜晚倾有些无语,果然年纪大的人就是啰嗦。
“你来找我,应该是为了你那朋友的事吧。”没等她说话,老头就忽然开口。
姜晚倾倏地掀眸,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冷意:“你知道盛准出事?”
“今日那平邑王风风火火的过来,我向不知道都难。”老头顿了顿又说,“缺的是金蟾皮吧!”
姜晚倾没有否认,眸光忽明忽暗,难以令人琢磨:“既然你知道,那你会给我吗?”
老头挑眉:“你怎么肯定我就会有。”
“来时不肯定,现在肯定了。”姜晚倾说,“盛准是我一个十分重要的朋友,所以这味药我很需要,也必须得到。”
老头沉思一瞬,忽然凝目看着她:“你为什么不肯当我的徒弟?敢问这世间,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要当我鬼谷子的徒弟,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为什么?”
姜晚倾没想到老头这么执着于要收他做徒弟
,老头疑惑,可她又何尝百思不得其解:“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
既然有这么多人想拜你为师,那为什么一定是我。”
老实说,她的确不知鬼谷子的大名,但也知晓这老头子是真厉害,但这世界上能人很多,她总不能见一个能人就要拜人家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