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越演越烈,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后来发展成大家都在谩骂姜晚倾,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姜晚倾蹙眉,冰冷的眸光扫过其中的几个。
啪——
忽然一个鸡蛋从人群飞出,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姜晚倾的身上。
黏腻的鸡蛋液碎在了姜晚倾的肩膀,那恶心的液体顺着她的肩膀滑落。
身后那百来个侍卫立即拔刀冲向前,顿时一阵寒芒四射。
为首的侍卫怒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侯府的小姐都敢动手,不要命了。”
这几十号人顿时慌了,方才还一脸凶神恶煞,这会儿害怕得双腿都抖了。
红玉两人十分担心,忙上前想给她擦拭,但姜晚倾却推开她们,风轻云淡的拍掉了碎鸡蛋壳,并且还扬手让四周的侍卫不要冲动。
“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她嗓音很轻,甚至听不出一丝一号的怒意,仿佛方才被人砸鸡蛋的不是她。
那些个闹事者瞧见刀剑也是真的慌了,面面相觑,一脸慌张。
姜晚倾冰冷的眸色不带半分感情,她忽然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大汉:“把他给我拉出来。”
命令一下,立即有人把大汉拉出来。
大汉脸色大变,才想要逃却被人拽
回,挣扎大喊:“救命啊,来人啊,姜晚倾要杀人了,未来的摄政王妃要杀害无辜百姓了——”
他大声嚷嚷,可与他同行的根本没有一个帮他,都冷漠而害怕的看着眼前一幕,而大汉直到被拉到姜晚倾跟前,不断地在嚷嚷着,仿佛像以此能震慑到姜晚倾。
姜晚倾嫌吵闹,眼风带过红玉。
红玉立即会意,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大汉两耳光,牟足了力气。
啪啪两巴掌,大汉嘴都快被打歪了,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能怯怯的看着姜晚倾。
“刚才是你朝我扔鸡蛋的?”姜晚倾问,语气平淡得犹如在问他今日的天气。
大汉更害怕了。
“不说话,那就是了。”姜晚倾似乎这才明了,甚至还略有几分俏皮的点点头,随意一说,“把他右手给本小姐卸了。”
大汉脸色大变,那些闹事者更是嘘哗不已,根本不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姜晚倾竟然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下手这么重。
红玉一听,瞬间就来了精神,别提多开心了:“好。”
她立即夺过侍卫的刀。
大汉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不断的给姜晚倾磕头,才几下,额头就青了,求饶道:“姜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敢骂您了。”
姜晚倾颔首擦拭着肩头剩余的鸡蛋液,连头都不抬一下:“你不想被卸胳膊也不是不行,只要人群中有一个人肯为你求情,本小姐就放了你。”
她杀戮的命令下得突然,赦免也是。
这两道命令来的太快,别说大汉,就连那些闹事者都有些不可思议。
大汉生怕姜晚倾反悔,立即答应,忙回头对那些同他一起来的人说:“我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就为我求个情吧,只要你们求个情,我的手就保住了。”
在这个时代,除了有本钱的人能做点生意外,其他的大多数男人那都是靠力气挣钱养家,而来这里闹事的人,都是一些底层人士,家里有点钱的,谁敢来得罪权贵。
姜晚倾要的也不多,不是代替其承受,也不是要打人,只是一句求情的话,可就算如此,仍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可这些闹事者,整整有不下三十来人啊。
大汉开始还信心满满,毕竟这些都是他认识的人,可仅仅只是求情,竟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毕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谁敢出这个义气,在他们看来,这跟闹事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几十个人来这里闹事,就如今这种情形,姜晚
倾也不可能把他们三十几个人都杀掉,但是站出来求情就不一样了。
这个大汉用鸡蛋扔了姜晚倾,得罪了她,若是出来求情,现在是没事,可难保回去以后会被人刁难杀害,说不定一家人都会因此没了性命。
姜晚倾看着那些冷漠站着的人,只觉得讽刺。
愚昧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觉得大家一起做一件事,那就是对的,不管这件事本质是恶还是善,只要身边的人都这样,那就是对的。
罪恶,一旦多人为之,那就似乎就不是罪恶了。
大汉心都凉了半截,他怎么都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请求竟然都没人帮他。
“王二叔,你救救我、你给我求个情好不好;胖婶,我以前经常去你家买豆腐的,你张个嘴,帮我求情好不好……”
大汉苦苦哀求,可那些人仍旧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心一般,他瞬间慌了,就算他对着他们磕头,但都仍旧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他求情。
一个大男人,顿时就哭的跟泪人似的:“你们太狠心了,明明说好了一起来闹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夫妻都不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个外人算什么。”姜晚倾在旁边冷淡道,擦完衣服擦
手指,嘲弄的瞥了眼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