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倏地冷笑:“如今殿下喜欢你,你大可以得意。”
“臣女当然得意了,凤南靖是谁,当今的摄政王,胜似天子的存在,有这么一个如天神那般耀眼的男人爱上臣女,臣女能不嚣张得意吗。”
说到后面,姜晚倾笑得花枝招展,但也不过几秒,之后又是一脸严肃,“其实就算臣女嫁给了殿下,这也不能代表什么,难保婚后他不会厌烦我,毕竟他有三千若水,怎知殿下没有厌烦的一天。
等他日殿下厌弃了臣女,太皇太后再好好折磨臣女也不迟,何必急在这一天,真等到了那天,您就算怂恿殿下休了臣女都不为过,您说是吧!”
这一番话,她毕恭毕敬,把自己往低了的说。
不仅是太皇太后,就算是庆雪鸢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这还没嫁呢就盘算起将来自己被夫君厌烦的事,未免想得也太远了,这女人不都是拼了命地去争宠谋夺夫君宠爱吗,可她倒好,说得不痛不痒,这真叫人怀疑她到底喜不喜欢摄政王。
姜晚倾微笑着,其实也不难看出太皇太后二人在想什么,在他们眼里荒谬并且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在姜晚倾看来再简单不过。
她又不是没有面包,钱嘛,富足就够了,何必一定要弄得几辈子都吃不完,面包她有,嫁给凤南靖,只是稀罕他的爱情,若有一天凤南靖不爱她了,那她也会抽身得很潇洒。
就算疼得肝肠寸断
,可拖泥带水并不是她的性格。
姜晚倾这一席话震惊到了他们二人,甚至开始怀疑姜晚倾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正当双方对峙得难上难下时,卞夜忽然就带着部下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狄渊。
姜晚倾顿了下。
太皇太后愣住,她怎会猜不出这是姜晚倾搬来的救兵,脸色当即就不悦极了。
卞夜提着裙摆冲进来,先是扑到姜晚倾身上,一脸亲昵,嘟囔了几句‘你怎么跑这来了’后才朝太皇太后请安问好。
这般的行为在太皇太后甚至其他皇亲看来是不守规矩的,可谁让人是外国使臣的公主,且也不是他们的王妃了,根本管教不得。
狄渊也行礼后,笑得温和:“本王子有点事情要找秦寸公主,可听闻义妹在太皇太后这,本王子不请自来,太皇太后应该不会怪罪吧。”
姜晚倾嘴角抿出一抹笑意,看向狄渊,狄渊余光也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让她安心。
卞夜为了以示对她的友好和亲昵,还抱着姜晚倾的胳膊说:“太皇太后要是没什么事,本公主就带着姐姐走了。”
太皇太后那个气啊,可又不能当着他们兄妹两人的面又不能发作,最后胸口只能堵着了口闷气,忍着,不过她不想就这么放过姜晚倾,心觉她太嚣张了,定要教训。
“姜小姐与哀家还有点事情要说,王子与公主过会儿再来吧。”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将狄渊兄妹赶走。
“
太皇太后您有什么事情就现在说吧,方才说了大半天,也不见娘娘有什么事情要跟臣女商议,若是娘娘想商讨被殿下迎娶一事,那娘娘可就找错人了,臣女是臣子,只能听从殿下的命令,不能反抗。”
姜晚倾说得滴水不漏,甚至不给太皇太后脸面,这多少为以后的婆媳关系埋下弊端。
其实这她也知道,但太皇太后也是真不喜欢她,不管她怎么卑微讨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不定还会被虐得更重,那倒不如直接点,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她姜晚倾要嫁的人是凤南靖又不是她太皇太后,爱怎么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反正又干不掉她。
狄渊听闻‘哦’了下,怪声怪气道:“太皇太后对两国结秦晋之好很有意见吗?”
太皇太后嘴角一抽,深呼吸:“哀家只是觉得,若是能迎娶北月国的嫡亲公主,更能维持两国邦交。”
“本王子是嫡出,认了晚倾做妹妹,那她也算是嫡亲的公主,娘娘这未免有点鸡蛋挑骨头了。”狄渊面露凝重,带着几分威严之气。
庆雪鸢觉得这狄渊分明是在偷换概念,她想了想,说:“殿下还不知道,姜小姐不是清白之身,不配当王妃。”
“崔夫人也不是清白之身,并且还再嫁二婚,怎么就能成为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府夫人,还位居一品呢。”
狄渊说,这会儿已经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这不仅仅只是关系到
姜晚倾了,甚至还牵连到了他。
庆雪鸢这话说得无非就是暗指他狄渊有眼无珠,居然认了个荡妇做妹妹,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庆雪鸢很聪明,也知晓自己说错话了,便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此刻气氛火药味很浓,作为东道主的太皇太后也应该知晓此刻不应该再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愤愤的让他们把姜晚倾带走。
姜晚倾笑得十分甜美,还带着卞夜一起行了寅朝的告退礼。
三人离开,太皇太后一回到宫殿就立即发脾气,将桌上的茶杯都全部扫落在地,气得咬牙:“姜晚倾这贱人,哀家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还留了一手,居然还去搬救兵。”
她不相信狄渊两兄妹这么知道姜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