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有那么一秒的愣神,可随即便是愤怒,以及憎恶。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声音冷到极点,将弓箭对准他的头颅。
若不是,凤南靖怎会受那般重的伤,驻地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他走运逃脱了,可却胆敢返回,倒是一点也不怕死啊,还是笃定她会跟之前一般心软。
呵。
塔尔对于她的敌意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南苑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听说你受伤了,但南苑守卫森严,我并不知道你的情况,若是你出事,我会很自责。”塔尔说,“姜小姐,我很感激你,我这个人爱恨分明,我跟我弟弟欠你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我们会还的。”
姜晚倾笑,讽刺又冰凉,带着浓浓的寒意,仿佛是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危险又迷人:“所以,你还我人情的方法,就是制造杀戮。”
塔尔沉默一瞬:“那些人从未善待过我,他们的生死我管不着,但是姜小姐,您不一样。即便姜小姐您埋怨我,我也从未后悔过,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家。”
他要回南燕,那是他死都想埋葬的地方。
“你本来是可以回去的,可你偏偏要回头找
死,这下子恐怕是回不去。”姜晚倾冷笑,手上的十字弩不偏不倚的对准塔尔。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瞄准,发射,动作一气呵成。
塔尔似乎也意外她会这么利落的对自己下杀手,毕竟她救过自己两次,可似乎又是在意料之中。
他迅速后空翻躲避,身手还算矫健,但可能是因为身上还有伤,有那么一秒的迟钝,弓箭射破了他肩上的衣服。
姜晚倾没有停顿,又抓起一只弓箭,仿佛是被神仙施了法一般,一只又一只的短箭射出,目光狠厉,带着势必要夺取他性命的决绝。
因为这个人,出现了不少伤亡,而她最爱的那个男人甚至还差点没了性命。
一想到之前处于的随时会失去凤南靖的痛苦崩溃中,她就没什么不能做的,也没必要留情。
塔尔似有话想跟她说,但姜晚倾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短箭来势汹汹,杀气腾腾、没有半刻停顿。
咻——
这时,从营帐外忽然射入一只飞镖。
飞镖急速朝将姜晚倾飞来,势如破竹,带着一阵令人刺耳的破风声。
说时迟快,姜晚倾倏地往旁躲开,这才与那只死亡飞镖擦身而过。
随即,从营
帐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那黑衣人攥住塔尔的手,目光阴狠,杀气腾腾地瞥过姜晚倾,他没有说话,但显然是来救塔尔的。
塔尔对于他的出现似乎也不意外,着急地看了姜晚倾一眼,即便方才姜晚倾要夺他性命,可塔尔对她仍旧没有敌意,甚至是有些惋惜的。
毕竟是救过他的人。
塔尔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铜钱扔到姜晚倾身边:“他日您若是来南燕,塔尔定会回报您的恩情,有这枚金铜钱,南燕国无人敢对你无礼。”
姜晚倾却听不进去,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的短箭。
黑衣人不分由说忙将塔尔拽出去,而姜晚倾胆子也大,居然就这么追了出去。
营帐外,守卫倒了一地,就连隔壁帐篷的守卫也都被迷晕了过去。
姜晚倾看着前方越来越远的两人,短箭上弓,动作连贯利落,她瞄准了塔尔。
带塔尔离开的黑衣人很敏锐,即便背对也察觉出什么,他忽然回头,对准姜晚倾发射飞镖。
三只飞镖迅速的朝她射击而来,姜晚倾一愣,还未来得及躲避,就另外有三颗石子朝她这边飞来,准确无误的将那几枚飞镖打偏扎入旁边的
树木。
是卞夜。
卞夜来了,后头还跟着她好几个的手下。
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即离开,而姜晚倾也立即回神,她双剑齐发,对准黑衣人的身体发射。
黑衣人似早有此料,头偏了一下打掉其中一支短箭,可似乎也是没想到姜晚倾居然能双箭齐发,没防备,胸口被射了一箭。
十字弩冲劲大,黑衣人猛地往后跌了个踉跄,半跪在地,他倏地抬眸,盯着姜晚倾的眸光阴毒狠辣。
姜晚倾则是冷冷的勾唇,对卞夜的人道:“还愣着干什么,他们可是差点害死了你们的二王子。”
那几个北月国的使者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而塔尔也反应过来,忙拉着黑衣人要离开。
就在北月国部下上前的几步时,从暗处忽然又有好几只长箭飞射出来,他们立即躲避,而塔尔两人趁机离开。
姜晚倾眸光一厉,并没有上前,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追上去不过是送死。
“那些人是谁?怎么会跑你这来了。”卞夜问。
“这些人就是之前在晚宴上大开杀戒的。”姜晚倾说,眉头紧锁,她上前探了探守卫的脉搏,发现他们没有伤及性命,真的只是被迷晕
过去而已。
“你自己都差点没命了,还有时间关心守卫。”卞夜撇嘴,她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盛准不在我这,在庆雪鸢那里。”姜晚倾说,也猜出了她的来意,抬目道,“你救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