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将伤口处理了一下,接着就是缝合。
顾太医看她着实辛苦,人的精神也已经到达了顶点,有些不忍心说:“让我来吧,伤口的缝合,这一年来我已经熟悉了。”
自从在平邑王府瞧见过她给小王爷缝合伤口,回去后他就有好好地练习伤口的缝合。
“不、不我自己来。”姜晚倾坚持,她强撑着一口气,整个人仍旧是紧绷的,脸色苍白,眼却红得厉害,看着有些吓人。
姜晚倾缝合完毕其中一个箭伤,接着便是下一个,可才两针下去,她就有些手抖了。
“你来吧。”最后,她不再坚持,因为接下去的医治步骤,也的确不是最重要的了。
顾太医点头,洗手后擦干才接过姜晚倾手上的针头。
姜晚倾有些站不稳,她呼吸忽然也变得有些急促,却捂着胸口强撑这一口气,声音时候是叹出来的一般:“待会儿外伤药就用我的,先消毒,后上药,用那瓶灼愁云白药,拿一瓶消炎结痂,至于口服汤药,你自己看着办。”
顾太医点头,看着她的状态却有些担心。
姜晚倾没有留下帮忙,居然转身就离开了,她的步子有些不稳,一步一个跟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到地上。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营帐,体内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每一步对她来说都十分的艰难,喉头的腥甜不断翻滚
着,一上一下,可却被她强硬的咽了下去,因此她只有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压制住那股波涛汹涌的血气。
营帐外,姜晚倾刚一走出营帐就坚持不住,整个人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掀起一阵很大的烟尘,与此同时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冒吐出。
外面守卫都吓了一跳,百里跟红玉三人见状立即冲过去。
“小姐——”红玉担忧不已。
“闭嘴、不准吵。”她声音几乎没有力气,可却带着不容知否的威慑力。
远远被拦着的盛准吓了一跳,不分由说的冲过来,拦着他的守卫也都被撂倒在地。
一旁的守卫见状就想上前制服他,百里手扬起,示意守卫退下。
盛准立即上前推开百里,扶着她,他神色都变了,问候的声音刚到嘴边但又被咽了下去,只能立即从她身上搜出救心丸给她服下。
此时,姜晚倾已经双目已经模糊了,可苦苦忍耐的痛苦情绪终于无法再压制,来势汹汹,就跟爆发了一样,她咬着唇,忍不住的崩溃得流泪。
她没有敢哭出声来,怕打搅到顾太医,也怕被昏迷的凤南靖听到。
她眼泪掉得厉害,几乎无法呼吸,只能不断的喘着,她很痛苦、用力地锤着胸口,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呼吸,不会窒息。
盛准看着她,心疼到极点,心口像是被人用刀绞一般,眼眶居然也
湿润了,他将姜晚倾拥入怀里,似乎想给她力量,可他不知,此刻他怀里的女人,除了痛苦跟窒息,什么都感觉不到。
姜晚倾喘得厉害,后来完全无法呼吸,又吐了血,连带那颗服下的救心丸都吐出来了。
那颗橙黄色的救心丸,已经变成了夺目的红,触目惊心,令人胆战心惊。
盛准意识不妙,忙抱起她又另外给她服下了几颗救心丸,另外找大夫,而姜晚倾,也早已经疼晕了过去。
……
姜晚倾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她似乎是回到了现代,而她周围都是穿白色衣服的人,那些人行色匆匆的从她身边走过,疯狂的朝一辆救护车跑去,而那么小的一辆救护车,居然能容纳得下几百人甚至几千人。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居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拥挤的人群走上那辆车,她一只脚才上了救护车,才想踩上车,却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姜晚倾、姜晚倾——”
这个声音……
好像是……盛准……
姜晚倾猛地一颤,瞬间就清醒了,一清醒,进入眼帘的就是盛准那张憔悴、以及长满黑胡渣子的脸,仿佛经历过生死一般,脸色难看得吓人。
“你……”她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火辣得厉害,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以及苦涩的中药味。
“臭丫头,你可算醒了。”盛准倏地抱住她,声音竟然还
带了哭腔。
姜晚倾脑子还是混沌的,她只记得,在她昏迷前,凤南靖还没有安全,他的手术甚至都没做完。
“你、你先松开……”姜晚倾挣扎,忍着酸痛的身体推开他。
盛准没敢勉强,立即松了手,那张憔悴的脸又气又怒:“我从没想过你居然这么不中用,居然差点自己把自己给哭死。”
姜晚倾没听明白,且如今她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个,她攥住盛准的衣服,带着一丝哭腔问:“凤南靖呢?凤南靖怎么样了?”
盛准一僵,居然犹豫了。
姜晚倾心顿时凉了半截,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着急又慌张:“你快说、你快说啊,他怎么样了?他没有事的对不对……”
盛准被她吓到了,也担心她会跟上次一样,忙安慰:“你放心,凤南靖暂时没事,只是现在人还在昏迷当中。”
姜晚倾睫毛一颤,带着哭意问:“那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