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崔拓宇立即大叫,也不知是对谁说,可那些侍卫也当真是顿住了脚步。
姜晚倾双眸清冷得没有一丝情绪,而她的狠厉决然的做法别说旁人,就连她的队友卞夜也被吓到了,一脸复杂又惊魂未定。
她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为了区区的几个奴隶,居然挟持大臣之女,这样真的值吗?
卞夜心情乱七八糟,作为公主,不,就算是普通的贵族小姐对于奴隶也是见怪不怪,在他们看来,这些奴隶是真的卑贱,虽也不会像崔玉黛那般肆意打杀,可却也不会将同情心给他们,更不会为了他们得罪谁。
犯不上,也不值得。
“姜晚倾你疯了吗。”崔玉黛大叫,声音都颤抖了,“你可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
“我为何要想,你不也没想过你这般做的后果吗。”姜晚倾哼笑,眸底泛出嗜血的光泽,冷又狠,像是荆棘丛内盛开的红色蔷薇,“你不是爱杀人吗?那我也让你尝尝被人杀掉的滋味。”
话落,手上动作微微用力。
崔玉黛立即慌得尖叫,双腿都发软了,她嚎啕大哭,不停地喊着‘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崔拓宇神色紧绷,大叫道:“你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掉这些奴隶罢了,我们依你就是。”
他立即下命令,“把这些奴隶给放了。”
闻言,那些士兵纷纷退去离开,那些奴隶也松
了口气,忙朝姜晚倾磕头感谢其救命之恩。
姜晚倾眸底的寒意似有消散之意,她先让这些奴隶离开,待到他们都回去奴隶营后,她才松开手上的崔玉黛。
崔玉黛受惊不轻,嚎啕大哭,她捂着受伤的脖子跌跌撞撞地朝崔拓宇跑去。
崔拓宇扶着她,崔玉黛颤抖地哭着说:“哥,替我杀了,你要替我杀了她……”
崔拓宇轻哄着她,看着姜晚倾眸底除了冷,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探究:“姜晚倾,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崔府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别说万户侯,这次就算是凤南靖都保不住你。”
姜晚倾神色没有半分动容,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冷艳、性感,她嗤笑道:“我何须旁人来帮我,我不过是在维护皇家尊严,反倒是你们,欺上瞒下,无视长公主跟卞夜公主,你们才是胆大包天,论罪当诛,今日我就算杀了崔玉黛,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她冷笑着,眸子一闪一烁,带着冷光:“这场比赛本就是我赢,我只是保证我应该得到的,有什么出格的吗。”
“不过是几个奴隶的性命而已,你居然拿他们跟我相提并论,他们下贱我高贵,这怎么能比较。”崔玉黛说,这会儿也有了勇气嚷嚷,“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那我就恭候大驾。”她冷冷一笑,微微颔首,挑衅又桀
骜,像是不肯低头的鹰。
卞夜左右看看,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这么大,不过若是她站在姜晚倾这边,那盛准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了,而且她也能跟姜晚倾多勒索几件东西。
“本公主作证,就是你们先言而无信,大不了闹到摄政王的面上,当堂对峙,本公主倒要看看,殿下是相信本公主还是你们。”
卞夜插着腰,振振有词,扬着下巴一脸骄傲,末了她还看了看庆雪鸢,“雪鸢长公主,您说是吗。”
庆雪鸢沉默。
这是一趟浑水,她不想趟,说不准还会给凤南靖落下她联合别人欺负姜晚倾的印象,何况这北月国使者尊贵无比,卞夜一旦插手此事,凤南靖本就不会公正,更别说姜晚倾还是他喜欢的女子……
权衡利弊,庆雪鸢最后对崔玉黛道:“算了,反正也只是一场游戏,玩乐罢了,不用这么较真的,这要是闹去了御前,大家都不好看。”
“你什么意思。”崔玉黛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你难道不帮我了吗?”
明明是她故意把塔尔抓来玩杀人游戏的,也是她想刺激姜晚倾,现在一说事情要闹大,她居然就想置身事外,大事化无。
“放肆,你胆敢质问本公主。”庆雪鸢忽然冷脸,甚至倒戈相向,“你本就箭术不佳,就算那箭头不掉你也打不中红心,你本就比不过晚倾妹妹,这会儿
又在执拗什么,你若是不服晚倾妹妹,不如就在比试一场,让你心服口服。”
崔玉黛嘴角一抽,也是真的没想到庆雪鸢居然这么卑鄙,气得说不出话,而她作为臣女,也的确不能跟长公主顶嘴。
“罢了,也没什么好吵的。”崔拓宇说,目光凉薄地瞥了眼庆雪鸢,“既然两位公主都这么说,那我们当臣子的,也只能算了。”
他说道,眸底却掠过一抹危险的光泽。
庆雪鸢把他们兄妹两都给摆了一道。
这个仇,他崔拓宇记住了。
崔玉黛还看不清,只想着自己差点没了性命,要让姜晚倾血债血偿,嚷嚷着要给她好看。
姜晚倾面无表情,冷漠地擦了擦带血的簪子,放入袖口,而卞夜兴奋地拉着她,想拉她回营帐取东西。
这时,百里忽然带着一众侍卫,手捧着圣旨,他喝道:“摄政王圣旨道——”
几人微愣,但也立即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