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松了口气,忙将两颗金牙递给她:“这是……”
姜晚倾倏地扬手,推回去:“牙齿什么的太渗人了,你自己留着吧,就这点黄金,撑死也就一克,说句难听的,就这点钱,连你手上的这瓶伤药都买不起。”
这是实话,她的药药性极好,无刺激性,愈合快,根本就不是普通上药能够比拟。
奴隶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两颗牙根本不足以支付弟弟的全部医药费,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小姐给他的药居然这么贵。
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感激:“那……”
“别这啊那的,好好照顾你弟弟吧。”姜晚倾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离开。
“小姐,您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喊。
她没回头,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姜晚倾。”
“姜晚倾……”那奴隶不由得呢喃,忽然又大声地喊道,“姜小姐,我叫塔尔。”
姜晚倾没有回头,就这么离开了。
外头的新鲜空气,带着树叶的清香,红玉两人一出去才活了过来,可脸色仍旧难看。
春婵说:“那奴隶搞什么,还问名字,一个奴隶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姜晚倾略带冷意地扫过她,春婵顿时噤了声。
在她心里,人就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救人或者不救,从来就不看身份,看心情,看医缘,看她愿不愿意,她最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身份贵贱来评判
一个人。
才走出奴隶营,她们迎面遇见了盛准父子。
父子两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她。
盛准错愕说:“你在这干啥啊?不嫌臭啊。”
“来办点事儿。”姜晚倾耸耸肩,倒是奇怪的看着他们,“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奴隶营是最不起眼以及低贱的地方,平邑王身居高位,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哪里有空来这种地方。
平邑王神色肃穆地要说什么,盛准却忽然跳上前,倏地攥住她的手,紧张问:“你怎么一手血?受伤了?”
姜晚倾看了眼手上已经干枯的血,指甲缝里都是血迹,她摇头:“没有,刚替一个奴隶拔箭,里面没有水能洗手。”
盛准猛松了口气,吹鼻子瞪眼地指着她鼻子说:“你也未免太会多管闲事儿了吧,之前给奴隶发药还不算,现在还亲自来给奴隶治伤,你也太圣母心泛滥了,闲得吧你。”
“你怎么说话的,奴隶就不是人吗。”姜晚倾瞪他,是真不喜欢听着这种话。
“这里是奴隶营,又丑又肮脏的,你也忍得住。”盛准气呼呼。
姜晚倾瞪他,脚下狠狠地给他一脚。
“晚倾,准儿说的对,这里很危险,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平邑王严肃,一丝不苟道,“而且也只是一些俘虏奴隶罢了,是真没必要花心思救治,反正也只是贱命一条。”
姜晚倾抿唇,皱着眉,但
由于对方是长辈,她也没说什么。
这本就是个分等级等的时代,在他们看来,人就是不平等、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而最低贱的,就是这些俘虏奴隶。
姜晚倾从和平年代而来,她不认同这里的法则,但也无法改变,可她却也不希望自己被同化。
盛准看了看两人,说:“行了,也别训她了,以后不要来这里就好了,这里是真的危险。”
姜晚倾挑眉,倒是奇怪了。
这里被关押的都是手脚被铐的奴隶,均都伤痕累累、毫无反击之力,周围也有不少看守的士兵,怎么就危险了?
她想了想,说:“好,我以后不来了,只是……你们来这干什么?”
平邑王是老狐狸了,面对姜晚倾的询问,处事不惊,倒是一向跟姜晚倾交好的盛准有些不大自然。
最后,他们父子两谁也没说,只是催促着她赶紧离开。
平邑王府是凤南靖的心腹,替他办事,姜晚倾感觉,这件事肯定跟凤南靖脱不开关系。
姜晚倾想不通,可她才被赶走,盛准就追过来,想约她去奔马狩猎。
“你来后也没怎么好好玩儿,现在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就去打个兔子回来烧烤吧!”他兴致勃勃。
姜晚倾却摇头:“我今晚有点事儿,所以要提前准备一下。”
一想到凤南靖跟她说的惊喜,她就乐呵。
她很好奇,就凤南靖那钢铁直男究竟能给她
准备是什么惊喜。
盛准却是不解:“这还不到晚上呢,现在还有时间去狩猎。”
姜晚倾却笑眯眯地摆着手拒绝,笑得花枝招展的,都乐成一朵花儿了。
盛准起初是真不明白,毕竟这才刚过正午不久,他们完全有时间去狩猎好好玩儿,可她平时这么贪玩的一个人,居然拒绝了。
当他瞧见她笑得跟花儿一样笑脸时,顿时也猜到了几分。
能让晚倾笑得跟孩子似的,除了他,也就没别人了。
盛准只能算了,看着她的离开背影苦涩一笑。
姜晚倾哼着歌儿回去,虽然现在距离晚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在她看来,是完全不够用的。
沐浴焚香、化妆挑衣,这些哪一样不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