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搬进了侯府的荷香院,这个院子之前一直空着,算是客房。
当天姜历城忙上忙下,在吾湘阁跟荷香院来回奔走。
白穗心情复杂,她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在吃穿用度上并不讲究,东西也不多,虎哥一干人等也跟着她来了院子。
姜晚倾始终很好奇,好奇,白穗到底为什么会同意搬进侯府,之前她是那么的坚决,怎么就忽然松了口,趁着姜历城不注意,姜晚倾拉着她问。
白穗深深的看着她,叹气摇头:“我想姐夫是真的很疼你的。”
姜晚倾听不懂,也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有了这样的感悟,可看白穗的神色,他们应该发生了什么。
她一再追问,但白穗最后也只是摇着头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是她在私底下对虎哥威逼利诱,虎哥才将一切告诉她。
虎哥说,姜历城拜托白穗住进侯府的前一晚,他在别院门口跪了一晚上,他们是第二天才知道他在外面跪着,姜历城就这么不声不吭的在他们的别馆跪了一晚上,白穗心软就同意了。
姜晚倾当时就愣住了,胸中隐隐作痛,有心酸,也有心疼,她眼眶发热,心中五味纷陈。
姜历城一直是个很矛盾的人,他能因为别人的几句栽赃陷害,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大打出手,也能为了让她回家而在白穗的别院跪一晚
上,完全放下了万户侯以及作为男人的自尊跟身段。
他责打是真的,不相信也是真的,可疼爱却也是真的。
这样复杂的父爱,真的让姜晚倾不知如何面对处理,可自始至终,她都觉得跟姜历城分开是最好的,只有保持一定距离,才能让他珍惜这份父女情。
人都是这样,现拥有的就不会珍惜,虽然依旧喜欢,可却不会控制自己的坏情绪,只有即将失去时,就会拼命的挽留。
当晚,侯府厨房加了好多道菜,算是庆贺姜晚倾的回归,也欢迎白穗的加入,可榭香阁那边的几个人的神色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白雅是个聪明人,心中不欢喜,但也没有板着脸,反而大大方方的以茶代酒敬白穗一杯:“我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白穗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管家说,跟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白穗是个女强人,游走商场,格局怎么都比白雅这个久居后宅的大,她微微一笑,仪态芊芊的回敬白雅,好爽又利落,更体面的维持表面的和平。
姜历城不懂女人心,眼瞧着饭桌上风平浪静,也当真以为她们能相处得来,哈哈大笑:“你们本就是姐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说着,他还给姜晚倾夹了一个大鸡腿,“前些日子你受委
屈了,多吃点。”
姜晚倾颔首:“多谢父亲。”
“之前的事儿都是误会,晚倾你就不要责怪你父亲了,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一样的。”白雅故意的提起了当日的事,笑得花枝招展,估计给她不痛快。
姜历城眉目一沉,瞪着白雅,示意她不要再提那天的事。
姜晚倾笑的温柔:“既然我回来了,那就是不计前嫌了。”
演戏嘛,谁不会啊。
白雅笑容有那么一刻的僵硬,但和快有恢复正常。
她能感觉道,姜晚倾这次回来,性格变得沉稳隐忍许多,估计更难对付了。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找机会把姜晚倾跟白穗除掉,他们留在侯府太碍手碍脚,其次她也是怕姜晚倾借用凤南靖的权势对她不利。
关于她俩的事,季秋都与她说了,不管是那日在白家还是在侯府,救姜晚倾的就是凤南靖,不是盛准。
开始白雅还不相信,可她派人跟踪姜历城,却发现那几日他都是去摄政王府后门找的姜晚倾,这下也不由得她不相信。
看着眼前风清云谈的吃着饭菜的姜晚倾,白雅眸底划过一抹阴鸷。
就凭她也想麻雀变凤凰成为摄政王妃,就她那贱人模样,就算是摄政王的外室她都不配。
想到这白雅忽然就放心了,毕竟摄政王妃多的是人想当,不用她出手,只要风
声放出去,自然就有人对付姜晚倾,崔家幺女就首当其冲。
姜晚倾会死的很惨。
这顿饭,饭桌上的女人都各怀鬼胎,只有傻白甜的姜历城真的相信了这表面的平静。
姜晚倾最先吃完,她回了院子,虽院子也没什么要打扫的,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亲自处理,白穗吃饭吃的慢,承诺膳后就去帮她。
可饭后,白穗前脚才里了姜历城的视线,后脚白雅就追了上来,她一改刚才的合上,凶神恶煞的拽着白穗去了无人之地。
她警告道:“你在侯府住的这些日子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妄想爬上侯爷的床,侯爷可看不上你这皮糙肉厚的老女人。”
“放心,我可鄙视极了你上位的手段,不会像你这般龌龊。”白穗冷讽,说的是她当年故意接近白应珠,趁着白应珠坐月子,姜历城醉酒与其睡觉。
白雅冷笑:“你还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婚的原因,就是在打着姜历城的主意。”
白穗狠狠一僵,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心意居然也被她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