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亲赎罪,我不是故意要让父亲久等的,只因为明日王府要宴请我们去吃酒,女儿又许久没参加过什么宴席,怕出了差错让父亲丢脸,所以便想着先装扮一下,让父亲看看明日这个模样是否合适去王府用膳。”
姜晚倾娓娓道来。
姜历城微愣:“王府邀请我们去用膳?”
姜晚倾点头,将盛准你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道出。
闻言,姜历城神色才有所好转。
平邑王是摄政王跟前的大红人,盛家并非是皇族却被封了王爵,这是几代人的军功换来的,百年基业不可撼动,能被王府邀请用膳,那是十分荣幸的事。
姜历城想她许久没见过大场面,也能理解她的做法,他上下打量了眼,声音放轻不少,道:“即便是王府邀请,但如今用膳你穿成这样太夸张,况且你这衣服有点旧,穿去王府也是失礼于人。”
姜晚倾一脸尴尬,忸怩说:“可是这已经是晚倾最好看的衣服了,不是去王府还舍不得穿呢。”
这话说的姜历城心酸极了:“今日裁缝不是刚来送衣服吗,你怎么就没衣服穿了?”
白雅心里咯噔一下,意识不妙,
还没开口,就听见姜晚倾自卑又难过的嗓音:“倾袖自知侯府丢脸,就算二姨娘不给我衣服穿,也是可以理解。”
她说着,这会儿眼眶还带了水雾,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又故作坚强,纤长的睫毛甚至还沾上了泪珠,十分惹人疼惜。
姜历城虽说这几年刻意忽视她,但在丑事还未发生前,他还是十分疼爱姜晚倾这个女儿的,慈父之心当即就被激发了,黑这张脸严肃的质问白雅道:“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吾湘阁一切恢复如旧吗?你为何不给晚倾做衣服。
怎么,我万户侯的女儿穷到只能穿旧衣服了?”
白雅扯了扯唇,道:“这个前段时间平邑王府不是给了晚倾好几百两银子吗,她怎么可能没钱做衣服。”
“她还是个孩子,平日家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会买衣服吗。”姜历城疾言厉色,发起怒来,十分有威严,“再说了,那些钱都是晚倾应得的,因为她救了小王爷,你可是侯府主母,居然还打起她私房钱的注意了,晚倾有钱是晚倾的事,
府上该给的一样也不能苛刻。”
虽万户侯名义上主家的是老夫人,但实际
掌权的还是白雅,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她料理的。
“老爷说的对,是我疏忽了。”白雅是个聪明人,此时她知道,若是自己在辩解下去,无疑只会增添姜历城的怒火。
姜晚倾低着头抽泣着,腹指擦了擦眼眶里的泪珠,上扬的嘴角却掠过一抹精光。
姜季秋盯着她,皱了皱眉,红唇微抿,但到底没说什么。
“父亲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侯府有钱,但也不能大手大脚啊,如今吾湘阁本就比我们榭香阁多了一百多两,做几件衣服能花多少钱,怎么就不能让她自己出了。”
姜季春不依不饶,她就是不想让姜晚倾有好看衣服穿,这样辛衡阳就更喜欢她了。
姜晚倾委屈的表情差点没绷住,想笑。
白雅能混到现在,一个庶出掌家侯府,聪明绝顶,怎么会生出姜季春这么愚蠢的女儿。
“她嫡出,代表着侯府的颜面,多做几件衣服怎么了。”姜历城道,“你们一个月做的衣服,也不下十件了吧,如今说要给你嫡姐正常供给衣服,你倒是会省。”
白雅脸色难看,厉然的看着姜季春,示意他不要多话,但姜季春这无脑的,
根本读不懂白雅的暗示:“她手头这么多钱,您又给她这么多钱,就算府里不给她做衣服,以她手头的钱,给自己做几件衣服搓搓有余啊。”
姜季春始终没搞明白,在姜历城心理,姜晚倾有钱是姜晚倾的事,而府邸的基本供给该给的还是不能少,说到底她还是没正视自己的身份,嫡出的小姐,注定是要比庶出光鲜亮丽,因为嫡出子女就是侯府的门面。
从前姜历城嫌姜晚倾丢人所以将她半软禁在府邸,因为生气才不闻不问,可如今姜晚倾有了平邑王的人脉,儿子也去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尚书房,这是天大的荣誉,就此,自然不能在像从前这般。
如今姜季春这么吝啬,连几件衣服都不给姜晚倾,可见从前她是有多过分刻薄,作为庶妹,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嫡姐,爱惜侯府名誉。
姜历城从前是不去深想,但现在他却也是真的生气。
“既然你说不值钱,那以后裁缝也就不必给你们榭香阁做衣服了,以后你们榭香阁的衣服,都用你们院子的分例,不许从侯府的账房里扣。”姜历城疾言厉色的下命令。
姜季春色大变,怎
么都没想到自己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即就对正在嗫泣的姜晚倾投去憎恨的目光,可她对上的,并非是姜晚倾后怕或者惶恐的眸光。
姜晚倾看着他,眸底带着挑衅,但更多的是得意,居高临下,仿佛用眼神说他们是失败者。
姜季春瞬间就懂了,原来他们都着了姜晚倾的道。
她刚要发作时,白雅忽然粗鲁的拽了她一下,言辞激烈的训斥她:“平日娘亲是怎么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