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姑娘,你快快下来,不然连本宫也保不下你了。”
帝后在祭台之下,脸色焦急。
若是北羌帝君下令,玉玦扰乱祭祀大典的秩序,被定罪的话,可是要被砍头的。
玉玦对帝后的劝说,没有听进去。反而从腰间拿出匕首,将红绸布割断,将绑着孩子的绳子一同割断。
“帝后,你们北羌的这种信仰,恕我不能认同。这俩孩子,我肯定是要救的。”
玉玦对着空中喊棉花糖,不多时,悠灵兽的身影就出现了。
玉玦抱着孩子,就要让悠灵兽带着离开。
这时候,良殿下开口了。
“医师姑娘,你能带走这两个孩子,父帝还会再抓回来两个。每个,每年的用来祭祀的孩子,你都能救吗?”
一句话,将玉玦要离开的身形顿住。
是啊,每年的祭祀,都有一双孩子会被当做祭品。
玉玦回头看着良殿下,四目相对,玉玦明白了良殿下的心情。他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这种规定。
怀里的两个孩子,被玉玦一手抱了一个。此刻已经不哭了,依赖的趴在玉玦的心口上。
“帝后,为何北羌会有这种规定,要用孩子做祭品?”
玉玦的视线转移到帝后的脸上,毕竟,刚刚为帝后解决了她难以言说的隐秘病情。
而帝后作为一个母亲,定然能知道孩子离开母亲,母亲和孩子分离的苦楚吧。
而且,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会当做祭品活活闷死?
他们十月怀胎的由母亲九死一生的生下来,不是为了与那牲畜同在祭品桌上的。
“这...”帝后欲言又止。
此等祭祀,已经持续十年之久。
若说这规定有错,岂不是要说北羌帝君的决策有错。
显然,不管是帝后还是良殿下,都不肯说出质疑的话。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每年行祭祀大典,是想要求些什么?”
玉玦将孩子放在悠灵兽的后背上,站在圆台之上,双手背在身后。
神情肃穆,语气清冷。
帝后抿抿唇,回答:“是为了祈求国泰民安,久旱逢甘霖。祈求,北羌长盛不衰。”
“那这些年祭祀,上天可是对你们北羌有什么照拂?你们如此拿活人祭祀,怪不得遍地沙漠。”玉玦咬咬牙。
而对于玉玦的话,帝后和良殿下都无言以对。
确实,每年祭祀之前和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白了,也就是上位者安抚自身自心的一厢情愿罢了。
若是有什么天灾人祸的,上位者想要以此来证明,他是有作为的。
玉玦抬眼,见到北羌帝君像是在那边等的不耐烦了,带着众臣走过来。
其中,还有彼岸。
彼岸给玉玦使眼色,让她先从祭台上下来,不要多管闲事。
此刻的男童女童,已经在悠灵兽的后背上睡熟了。手中不安的抓着悠灵兽几颗羽毛,看起来恬静非常。
玉玦不认为这是闲事,反而觉得,遇到这种不平事,她若是不管,就是作恶。
就是帮着恶人,作恶。
“帝君,既然你们北羌求的是甘霖,那我若是能唤来甘霖。还请帝君下旨,今后不得以活人为祭品。”
玉玦目光冷冷的,本来就不待见北羌帝君这个人。现在,完全是厌恶了。
而北羌帝君接到城门将领的禀报后,才知道玉玦是那个领令牌的人。
而令牌,是徵常文用往日和北羌讲道的情分,找北羌帝君换来的。只为了,给玉玦出入北羌提供方便。
玉玦这个姑娘,确实太爱管闲事了些。
北羌帝君眼睛眯着,半晌没有答话。
呼风唤雨,当自己是神仙不成?
可北羌帝君又想,若是玉玦真的能做到,他该怎么样将人留在北羌呢?
玉玦既然能和他打这个赌,自然是有胜算的。
“好,孤,和你打这个赌。”话音一转,又说道:“可若是,你做不到呢?又当如何?”
玉玦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上,一朵云彩都没有。
她心里没底,却也想为了那些可能会沦为祭品的孩子,拼一把。
“帝君想要如何?”
北羌帝君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笑了笑。“你扰了北羌的祭祀大典,若是没有甘霖降落,你便留在北羌。嫁给良儿,生两个孩子补给北羌。”
玉玦后槽牙紧紧咬着,腮帮子的肌肉都硬了。
这个北羌帝君,还真的不要脸到至极。
玉玦的视线落在帝后脸上,亏得她还认为,两人的爱情让人艳羡。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
帝后就不觉得,北羌帝君的人品有问题吗?
玉玦冷声哼了哼,就算是她失败了,北羌还未必能留下她。
拼死,她也会杀了北羌这个昏君。
“就依帝君所言吧。”
听到玉玦答应,北羌帝君带着众人退后几步,看着圆形祭台上的玉玦,高声喊道:“姑娘,请开始吧。”
帝后和良殿下,还有一旁的彼岸,皆是担忧的看向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