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州清楚地看到了女孩眼底的抗拒与疏离。
那一瞬间,心口有些发疼。
因为她的拒绝,那种不受控制的暴躁情绪又从心底蔓延上来。
他猛地直起身。
他知道自己一旦情绪失控,就跟疯子无异,然而在盛星黎面前,他不能这样原形毕露。
他答应她,要好好的。
“抱歉。”他声音低哑,故作平静地在她身旁轻语,“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了。”
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用了他所有的克制。
嘴上说着不想碰她,实则只有唐越州自己清楚,这会他多么的想要她。
他想将她彻彻底底的占有,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揉入自己的身体。
然而,他没碰她一分一毫,也没多说什么一个字,径直起身去了浴室。
盛星黎恍惚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没过多久,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眼眶一下就湿了,她迅速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当做无事发生。
男人洗完澡,站在镜子前。
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几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滴落。
他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目光落向心口处,那里有一道颜色已经浅了的红色刀疤。
那刀疤是当年他为了戒掉顾知雅给他下的毒/瘾,硬生生的用自残的方式,在自己心口划下来的。
然而紧挨着那道刀疤的地方,是一记显眼的红色唇印的纹身。
那是……他留下的,有关盛星黎的印记。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的过去。
提醒着他的不堪,也提醒着他的美好向往。
那两种情绪在他脑子里斗争着,让男人面色如裹着一层寒霜。
他眼底充斥着猩红的血色,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绷的很紧,就连拳头都蓄着巨力。
带着疾风的一拳砸了出去,却在距离那面镜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阿越哥哥,你洗好了吗?”就在此时,女孩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是担忧。
刚要发狂的男人就跟被顺毛的野兽一样,立马安静下来。
“好了。”
“洗好了,你就出来,别一个人待在里面。”
哪怕盛星黎这会心情糟糕,脑子里覆着的层层猜忌让她觉得自己都要炸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顾忌着他的情绪。
她为自己今晚的异常找着借口。
“我……我不是故意躲避你的触碰,我只是今晚……不想要而已,你也知道的,男女之间有些事,如果天天搞的话,也会吃不消的。”
吃不消?
可怎么办?
他分明就是要不够。
“我们上一次还是一个星期前。”
他的意思是,并不存在天天搞这种说法。
盛星黎有些苦恼的皱着眉头,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很少有越界的举动,盛星黎担心他的身体,自然不敢太撩他,顶多就是点到为止的亲亲罢了。
盛星黎意识到这个借口有些敷衍,顿了片刻,她很真诚地说道:“我今晚只是单纯的不想要。”
“所以……你厌倦了是吗?”
厌倦?
“不,不是。”盛星黎越解释越觉得慌乱。
唐越州看着他将女孩逼得方寸大乱,心里也是乱如一团麻般。
他本质是一个控制不了情绪的疯子,什么事只要跟盛星黎扯上了一丝关系,都变成了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跟他在一起,她一定很累吧?
他收敛好情绪,走出浴室,正当盛星黎挣扎着想解释时,却听见他的安抚。
“不想要就不想要,我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