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楚鸢隐隐可以察觉到,肯定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团体存在,他们专挑女性下手,除了密克罗尼西亚那群拐卖妇女儿童的亡命之徒,还有一群人,他们支持小三,肆意践踏别人的家庭,也支持一切破坏破坏家庭的事情……这个社会男女矛盾还没有尖锐到这个地步,正常人都家庭幸福和谐美满,那么到底是谁站在老百姓的对立面,那么恶毒地挑拨和摧毁一切呢?
又或者说,这个团体,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具体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身边的人已经逐渐遭受到了一些危险,她不能坐视不理。
麻木过了头,早晚有一天,这火还会再次烧到自己身上来。
握住了钟缱绻的手,楚鸢对着崔银起说,“上次跟你说了没必要来,怎么还来?”
“我和贺诛谈妥了,可以留下这个孩子。”
崔银起双手抱在胸前,“万一是个儿子呢?”
“重男轻女?”楚鸢冷笑,“你那是什么人类之光的伟大基因啊,非要延续下去?繁殖欲这么强,怎么不去开个养殖场?”
崔银起被楚鸢激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要骂人,一想到这是尉婪叮嘱过“你动不起”的女人,硬生生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说话真是难听!”
“实话都难听,不乐意听滚蛋!”
楚鸢站在钟缱绻面前,女骑士一般,谁都近不了身,“这个孩子钟缱绻决定打掉了,你们就别再来给她洗脑了。”
贺诛想也不想地说,“她是我带回来的女人,生死都由我做主,轮得到她自己——”
“轮得到。”钟缱绻一字一句,眼里带血。就是那么奇怪,在遇见楚鸢以后,江雪也好,钟缱绻也好,她们都好像在朝着楚鸢靠拢,“这是我的子宫,我说了算的!”
可是钟缱绻想不到的是,在听见她说这句话之后,贺诛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竟然直接上前,一巴掌下去!
剧痛让钟缱绻头脑发昏,脸颊刺痛,还未说什么,鲜血已经顺着耳朵流下来。
“你疯了!”崔银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自诩风流,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第一次看见贺诛打人,吓了一跳,跟着楚鸢一起按了护士铃,“流血了啊!”
原本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病床被推动的声音,钟缱绻虚弱地紧闭双眸躺在病床上,好像已经了无生气。
她听不见了,楚鸢焦灼的喊叫声,还有护士们的议论声。
这一巴掌,贺诛将她打得差点鼓膜破裂。
“以后听力估计都会受影响。”
这天傍晚,忙了一下午的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暂时失聪,还能治疗。”
楚鸢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揪着人高马大的贺诛的衣领,逼得他连连退后,“钟缱绻出一点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诛偏过头去,冷笑一声,“活该,她违逆我——”
“她耳朵要聋了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下去使了多大的劲!”楚鸢痛心疾首地吼他,“你怎么不干脆把她杀了啊!一了百了!”
贺诛被楚鸢这话说得心里一痛,啧了一声,面上没有表露出别的情绪来,楚鸢总算松开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正好事务所的人都来了,他们就像是钟缱绻的娘家人,一听到她被欺负纷纷赶来,一点不像是以前钟缱绻孤苦无依的时候。
这会儿栗荆陪着钟缱绻,叹了口气走出去,听见路过的护士窃窃私语。
“听说上午有个小姑娘被男人扇了一巴掌,直接耳膜破裂嘞?”
“真的假的,那不是要聋了?”
“具体是不是这么严重不清楚,你同事好像过去帮忙了,她回来告诉我,那小姑娘可好看了,耳朵后面还有个花一样的胎记嘞!”
栗荆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花一样的胎记?
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迅速掠过过去的回忆,自己没了的妹妹也有花一样的胎记……
难怪钟缱绻会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问他u盘造型项链的事情……
难怪钟缱绻第一次去他家却知道密码是什么,也知道他车牌号码代表着密码。
难怪钟缱绻……
为什么——栗荆双眸猩红地冲了回去,一把按住了虚弱的钟缱绻,她还在沉睡,男人颤抖地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开,轻轻捏起了她的耳垂,看着她耳朵后面的胎记。
一模一样的胎记引入眼帘。
那一瞬间,栗荆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人掏空了。
妹妹……妹妹,他的妹妹!
视线好像已经模糊了,栗荆发着抖,握住了钟缱绻的手,无意识地喃喃着,“为什么……不在认出我的那一刻告诉我!”
是嫌自己脏吗?是怕现在的自己给栗家丢人吗?是宁可至亲之人在眼前不相认,忍受着痛苦,也不想被栗荆看见自己这样丑陋的一面吗?
栗荆感觉心脏剧痛,眼泪落在钟缱绻的脸上,女人感受到了,从沉睡里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栗荆的视线。
撞入她视野的,是栗荆通红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