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栾景沐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原本放着摄政王椅的位置,如今,换成了一尊巨大的烧蓝落地八宝瓷瓶,就觉得有些可笑。
“陛下做了什么让臣怨怪的事情吗?”
偌大的金殿,空旷安宁到了极致,栾景沐的漫不经心,与景琮的过分谨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高高坐在上位的人是景琮,明明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人亦是景琮。
可他那一边的气场,相较于殿下,明显弱了几分。
“陛下想要清君侧,这只能说明陛下大了,主意也随之大了,而臣当初,之所以能够逃脱陛下的连环计,这也只能说明,陛下的手腕,远没有陛下您自己预计的那般高明,臣如今安然归来,只愿陛下能够再接再厉,莫要再做出,一如一年前那样的蠢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何曾教过他这般阴损的招式?
跟在景琮身边的那些人呐!
若换做是他,那样的人,他连眼角都不会多看一眼。
景琮被栾景沐的话,刺的面红耳赤。
那一夜,他本是抱着必杀之的决心,对景栾动手。
却没想到,他仍旧漏算了一步,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以至于后来的那几步,他错一步,步步错。
除却与亓月国皇帝联合设计,导致景桦将椰蒙斩杀于两军交战的战场之上的这件事之外。
他似乎没有一步做对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明明才华横溢,有治国之大才。
怎么会这么多年,还离不开景栾的辅佐?
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比景栾能干。
可他越是证明,就越是让自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不愿意面对,难以接受,以至于性情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
“侄儿欢迎皇叔回京,也十分感激,皇叔一回到京城,便给侄儿送上的大礼,可侄儿的感激,到此为止,还皇叔珍重,千万莫要再让朕抓到了把柄。”
毫不留情的废了盛长歌,堂而皇之的在皇宫放火,光明正大的劫走萧奇。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景琮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皇叔心系天下,若是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咱们大可以相安无事,维持平和,但皇叔若是插手了您不该插手的事情,那便别怪侄儿做事,不留情面。”
景琮自以为拿捏住了栾景沐的把柄,得意一笑:“丞相府如今,所有人的性命,都拿捏在朕的手中,侄儿还望皇叔行事,三思而行。”
丞相府被城防营的人全面封锁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栾景沐的手上,他便被景琮召进了皇宫。
藏在面具之下的栾景沐皱了皱眉头,还有些没想通,他的事情,同柳铮元又有什么干系的时候,便又听到景琮道:“侄儿知道柳家凝烟姑娘,早就扬言,非皇叔不嫁,皇叔后院空虚多年,您若是想要娶凝烟姑娘为正妃,侄儿也不是个会棒打鸳鸯的人。”
柳家凝烟?
栾景沐在脑海里思索了半晌,愣是没有想起来,那位柳凝烟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他愈发觉得景琮说话语无伦次。
顿时失了交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