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表情一僵,接着连忙转身向自己的身后看去。
视线刚转到他的身后,一柄刀刃上像涂满了粘稠的红油的打刀,便向着他的脑袋直直地劈来!
在这密密麻麻的敌群之中连斩了不知多少人后,青登他的这柄家传佩刀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从刀尖到鎺元,糊满了鲜血和脂肪混杂而成的粘稠液体。
原本平滑的刀锋,这时已砍出了十来个豁口。
在总算是杀到了山田的跟前后,青登立即改用双手握刀,将刀高举,然后将刀重重劈下!
看着飞速靠近他脑袋的刀锋,心脏漏跳了一拍的山田,条件反射地将其手中的太刀举起——
铛!
双刃相撞。
擦出点点火花。
山田的这柄太刀,是他们家族代代相传、已有近200年历史的家宝。
山田的父亲非常支持山田的“攘夷”大志。
因此,在山田决意离开家乡,投身“攘夷运动”时,山田的父亲特地将他们家族的这柄家宝交给了山田。
用我们山田家族的这柄家宝,攘除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夷狄——这是山田在离开家乡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父亲所说的话。
此太刀无愧“家宝”之名。
两刀相撞、击出点点火星子后,青登的这柄已严重受损的佩刀的刀锋,再添一个新的豁口。
而反观山田的太刀,毫发无损。
虽然论刀剑的质量,是山田占优——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孤胆”的加持下,青登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拔升到了让青登都禁不住感慨“这真是我的身体吗”的地步。
完全抗不住青登的力道的山田,发出“咕”的悲鸣,右膝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双臂发麻,险些抓不住手中的太刀。
和青登一直如影随形的斋藤,配合着已顺利将山田给击出破绽的青登,发起了攻势!
他本想直接砍下现在因单膝跪地而破绽尽显的山田的首级。
可因角度的缘故,斋藤不得不临时更改攻击方向,将原本斩向山田首级的刀锋,改成斩向山田的肚腹。
刀光一闪——山田的肚子多了个能够塞下一个成年人脑袋的大豁口。
“咳!咳咳!唔呕——!”山田的脸颊瞬间变成诡异的绛红色,眼白变得一片血红,呕出大捧大捧的鲜血。
身体瞬间失去了再握刀的力道。
太刀从其掌中滑落。
看着已无能力再阻拦他的任何攻击的青登,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将刀高举——
嗡……
手起刀落,山田他那因痛楚而睁圆着双目的首级掉地,淌出的鲜血,在洁白的雪地晕染出一大片鲜艳的红梅。
“斋藤!”青登吼道,“把你脚边的那根短枪给我!”
斋藤用力地点了下脑袋,然后伸出右脚,用脚尖将他脚边的一根短枪挑起、扔给青登。
接过斋藤掷来的短枪后,青登将山田的首级挑在了短枪的枪尖上。
“你们的统领已被我阵斩了——!”青登将短枪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戳在短枪上的山田首级。
青登的喊声,传遍战场的每一处角落。
小室看着那枚被青登高高举起的血淋淋的首级,先是一愣,然后反应极为神速地举刀高呼:
“你们的统领已死——!”
其余的侍卫们也纷纷加入到高呼的行列之中。
他们用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不断重复着:
“你们的统领已死——!”
“你们的统领已死——!”
……
山田阵亡——这对讨夷组的士气打击,无疑是致命性的。
在经历了“防线无法攻破”、“青登横扫千军”后,讨夷组的士气本就已经下滑到了行将崩溃的境地。
见到如入无人之境的青登直接突进他们的后方、阵斩了负责指挥他们的山田后,他们的士气立即如雪崩一样。
绝大多数的“攘夷志士”,都是一帮日子已经快要过不下去的投机者。
日子穷困,看不见任何阶级上升的希望,于是将改变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了“攘夷”上。
希望靠着现在正上演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攘夷运动”,给自己赚到功名、获得改变人生的希望。
这也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的“攘夷志士”都是一帮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穷酸武士的原因。
让他们这些投机者们打打顺风仗还成,让他们打逆风仗?
你指望这些投机者们,能有多么坚定的战斗意志呢?
不出青登的所料——敌群开始崩溃了。
越来越多的人,匆匆忙忙地四散奔逃,试图远离这片充满血腥气的战场。
溃逃的人越来越多,成群结队地逃。
“喂!你们别逃啊!我们的人数还比他们多上那么多!我们还没到要认输的时候啊!”
“回来啊!别跑啊!遇到那么一点小挫折就溃逃,那我们日后要如何攘除国内的所有夷狄?!”
……
一些原本还留存着一些战意的人,试图将这些溃逃的人都叫回来。
但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