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
而现在,她的挚友木下舞来了,为了能和木下舞同乘一车,艾洛蒂十分顺理成章地将安东尼从马车内“踢出”,让安东尼自个去找别的车坐。
于是乎——被孙女“赶出来”的安东尼,便只能和另外一个老人:桐生同乘一车。
骨碌……骨碌……骨碌……
车轮转动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刚才起氛围便如死一般寂静的桐生、安东尼二人所乘坐的车厢内。
架腿而坐、面含淡淡笑意的桐生,双手交叠、放置在腿上,眼观鼻鼻观心。
而坐在他对面的安东尼,则一直眯着双眼,向桐生怒目而视。
“……桐生,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交代什么?”桐生微笑着向安东尼反问道。
“昨天,舞她哪可能在你的眼皮底子下,带着艾洛蒂她离开旅店?”安东尼的声调猛地提高了几度,“你当我傻的吗?”
“除了你故意放她们离开之外,我想不到任何舞她们能在你眼皮弟子下溜走的原因!”
看着身前面带怒意的安东尼,桐生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一些。
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哈……果然是没可能糊弄得了你这种对我知根知底的人呢……”
“是的,你说得不错。昨日我对从旅店内偷溜出去的少主等人,的确是视而不见。”
“为什么?”安东尼将双手按在双腿上,将上身向着桐生的方向稍稍前倾,快声逼问,“为何要故意放艾洛蒂她们离开旅店?!”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桐生淡淡道,“就只是……想给少主一个能和她唯一的朋友久违的一起去痛快游玩的机会而已。”
“你应该也清楚少主她和你那孙女的感情有多好吧?”
“3个月前,在得知你们要举家迁居到江户后,少主就常常激动地睡不着觉,一直期待着能早点见到艾洛蒂。”
“一对都还是孩子的挚友久别重逢,却只能窝在旅店里,哪里也不能去玩——我觉得这略有些残忍了呢。”
“所以,我昨天就故意放她们离开旅店,让她们到外面去玩一会儿。”
听完桐生的这番解释,安东尼露出气不打一处来的神情。
“放她们出去玩一会?桐生,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故意放舞和艾洛蒂她们溜出旅店,她们昨日差点就出意外了!”
“出意外?”桐生脸上的微笑,慢慢转变为耐人寻味的笑意,“安东尼,这你就多虑了。”
“我也不是个傻子。”
“让现在还很稚嫩的少主独自带着艾洛蒂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游玩——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
“放心吧。”
“昨天在对偷溜出来的少主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我有一直偷偷跟在他们的身后,暗中保护着他们。”
说罢,桐生抬起手,解开了放在其身侧的一个长条状的大布包。
这个大布包内只装着2样物事:一件褐色的斗篷以及一柄打刀。
倘若青登现在在这的话,看到这件褐色的斗篷,一定会觉得相当眼熟吧。
因为这件褐色的斗篷,正是他在江岛神社内偶遇到的那个不慎撞倒了巫女的“斗篷人”所披的斗篷……
“我老早就注意到了有一帮人一直偷偷跟踪着少主与艾洛蒂。”
“我本是打算在这帮浪人开始发难后,就于第一时间现身,击退这帮浪人。”
“可谁知——出了橘君这么个意外。”
“这样也好,橘君的突然出现,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了,帮我击败了这帮找少主她们麻烦的浪人,让我省了不少的功夫。”
静静地听完桐生刚才的这番解释后,安东尼的表情稍稍变好看了一些。
“……哼。”重重地冷哼一声后,安东尼抱住双臂,将身子往身后的靠背一靠,“这样还差不多!”
“如果你昨天真的就只单纯地放艾洛蒂她们离开旅店,而没有偷偷地跟上、保护她们的话,那我就真怀疑桐生你是不是年龄太大,脑子坏掉了!”
“我虽年纪已大,但身体还健康得很。”桐生耸了耸肩。
将双臂紧抱在身前的安东尼,这时缓缓将目光转到与那件褐色斗篷一起装在那个大布包里的另一样物事:那柄打刀。
这是一柄弧度很大,刀鞘和刀柄都是黑紫相间,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古刀。
安东尼紧盯着这柄古刀好一会儿后,幽幽道:
“桐生……你还没有找到能继承你衣钵的人吗?”
“没有。”桐生洒脱地笑了笑,“很遗憾,我的拔刀术说不定真要失传了呢。”
安东尼的两只眼睛因惊愕而微微睁圆:“喂……这样好吗?”
“你那天下无双的拔刀术若是失传了……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顺其自然吧。”桐生垂下头,看着身旁的这柄紫黑相间的古刀,然后以像是抚摸自己孩子般的轻柔动作轻抚着此刀,“我以前也因担心技艺失传而急躁过。”
“但现在,我看开了。”
“如果直到我人生落幕时的那天,都未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那说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