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察觉了,可察觉了当做不知道,一丁点也不去阻止,对着一个还未出生的弟弟都如此心狠手辣,更让他心寒,但这样的弘历,他一样觉得他废物。
一个还未出生的小阿哥,居然忌惮到如此地步。难道他就这么没自信,有着十几年的年纪优势,依然怕斗不过将来这个小阿哥。
如此,他又如何敢将皇位传给如此没有自信,如此废物之人。
一瞬间,心里闪过许多念头的雍正,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后,闭上眼,原本威严冷肃高高在上的身影,霎时间有些颓废了。
“罢了”,雍正看都不看弘历一眼,摆摆手道:“你回府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御下不严,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弘历脑海里满是皇父那失望至极的双眸,恍恍惚惚的起身,行礼,告退,再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到宫门口了,才因为一阵风吹来,湿透了的后背凉飕飕的,才回过神。
弘历脚上步伐一顿,霎时间脸色阴沉沉的,难看极了。
驻足宫门口一小会后,晦暗不明的弘历,不禁咬牙切齿的怨怪道:“瑾嫔,瑾嫔,怎么就怀孕了?”
要是没怀孕多好,那他和母妃,甚至是钮钴禄氏家族的人也不会忌惮她和未出生的小阿哥到这种地步,从而引诱他们做出惹怒皇阿玛的事情。
弘历明明心里知道这并不怪瑾嫔,明明知道都是他和他一方的人容不下瑾嫔怀有小阿哥,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怎么会错呢,他错了的话,他四阿哥的颜面何存,没了脸面如何在朝臣面前立足。
所以,不是他的错,谁让瑾嫔如此受皇阿玛的宠爱,谁让瑾嫔的孩子是个小阿哥并且受皇阿玛很是期待。
以至于给了他错觉,让他无比忌惮瑾嫔和她的小阿哥,以至于他才会想要对付他们。
但他只是想,没错,他就只是想而已,他没有动手。
他还是很有定力的,即使再怎么忌惮瑾嫔和那未出生的小弟弟,依然大度的忍着,都是他手下人自主做张。
想罢,弘历又忍不住咬牙切齿,小声恨恨道:“没错,都是钮钴禄氏的人自作主张,连累了爷!岂有此理!害爷被皇阿玛罚跪了许久,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心里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找钮钴禄的人狠狠训斥并惩罚一顿,如此才能消他被牵连受累的怒气。
至于皇阿玛那失望至极的眼神,弘历沉吟了下,嘀咕道:“估计是皇阿玛是对钮钴禄氏的人越过他,自作主张做事,从而对他御下能力的失望。至于皇阿玛骂他废物,应该只是怒不择言了,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废物。”
对,一定是这样。
毕竟皇阿玛若真的是失望到要放弃自己,那应该如同骂弘时那样骂自己——激烈而怒气冲冲,往死里骂自己。
想罢,弘历彻底的放心了,一抹脸,伸手整了整外衣,正要抬脚外宫外走去,双眼倏地对上几双疑惑不解的眼睛。
“咳”弘历握拳在嘴边干咳一声,故作掩饰,接着目光故作自然的扫了扫朝他看过来的禁军侍卫。
几个禁军侍卫不自然的摸鼻子的摸鼻子,挠头的挠头,伶俐点的装作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不经意的扫过四阿哥弘历,然后自然的转移目光。
很好!
弘历对他们这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满意极了,一时间竟然都忘了方才他还被皇父雍正罚跪训斥过的事,就这样摇着折扇,脸上带着笑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宫门口,上了一直等候在宫门口处的华丽马车。
九州清晏偏殿
弘历离开后,苏培盛适时的上前添茶,添完后就将茶壶递给一旁的小太监,自己则侍立在雍正旁边。
雍正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
“主子爷,您怎么不告诉四阿哥这事背后有那位推动?”说话间,苏培盛目光似乎穿透宫墙和距离,直直的看向廉亲王府,“万一……”
“没有万一”,雍正斩钉截铁的话语打断了苏培盛未尽的话语,“老八这次的算计非常浅显,只要稍微仔细查一查就知道是他安排人推动的。”
“也是!”苏培盛赞同的点了点头,想起他看到的调查出来的详细情况,真的是非常明显。
也就是宫外皇后娘家承恩侯家里有喜事,瑾嫔祖母瓜尔佳老夫人参加宴会,当时熹妃,哦不现在是熹嫔娘家人也在,据说当时气氛诡异,对着瓜尔佳老夫人说话阴阳怪气的。
然后在有心人的挑拨下,两边起了冲突,哦不,应该说是钮钴禄氏的女眷单方面对瓜尔佳氏的女眷起冲突,最后在承恩侯夫人和稀泥下,钮钴禄氏的女眷很不给面子的甩脸走了。
其中,挑拨的人,正是八爷的人的女眷。
然后钮钴禄氏的人,包括钮钴禄氏主支,熹嫔的娘家等在枕边风和八爷的人的挑拨下,商议过后一致决定对瑾嫔动手。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且清晰明了。
雍正也想起调查里所说到的情况,他站起身,走下只有一层的台阶,走到屋子中间,背过手继续道:“老八这次压根就没用心思推动,这样轻松的针对利用,正好适合弘历历练一番。”
“主子爷高瞻远瞩!”苏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