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箭矢射入身体的声音,痛呼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一片,张三在这片惨烈的嘈杂声中,将挡在身前已被射成刺猬的护卫尸体一丢,右手持刀与迎面冲来的护卫搏杀,在刀尖贯穿护卫胸膛后,对方又成为了她新的护盾。
劈、斩、撩、扫……护卫们的咽喉、胸膛和小腹冒出一串串血花……
砍、挑、扎、挂……护卫们的手臂、小腿和头颅随着惨叫声飞起……
护卫们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张三身周的地面,惨烈程度比之前的那场战斗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上一场战斗中,直到斩下一名护卫的头颅前,张三的双手并未沾过人命,护卫们一开始也被下达了“活捉”的命令,因此双方出手时都尚有几分顾虑;本次战斗却是真正的生死相搏的拼杀,双方都明白,既然已经开战,便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这里,因此参战的每个人都赌上了性命,与对方杀个不死不休。
张三已经记不清自己砍杀的是第几个目标了,对方一对上她那双赤红的眼睛便怵了几分,她举刀正欲劈去,忽听不远处传来林秀秀的喊声:“当心身后!”
张三闻言,立刻侧过身,避开身后袭来的刀芒,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她的刀尖却未停,直抹向护卫的咽喉,血花飞起,护卫当场毙命。
张三迅疾无比地转过身,将护卫的尸体抓在身前,挡住了偷袭者砍来的第二刀,她旋即连退数步,避开了对方接二连三的招式。
偷袭之人正是双方开战前一直令张三非常担心的练家子,也是丁根嗣花重金聘来的护卫长。他听说了张三的惊人战力,起初并未出手,只在一旁细细观看,揣摩张三的弱点。
他虽为凡人,功夫却不弱,战斗经验更是远远超过张三,他发现,张三虽然招式使得像模像样,力量和反应速度也远超普通人,但下盘并不扎实,起初与人厮杀时,明明使上三分力便能轻松诛杀对手,她却总是使出十分力,这是一种很消耗耐力的打法,但每多杀一个人,她的手法便娴熟一分。见此情景,护卫长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对手的实战经验远不及乍看上去那么丰富,之前未必进行过多少厮杀。刀法的基本功之一是需要将下盘练扎实,但看她的下盘,甚至连刀法都有可能是不久之前掌握的,只不过她旺盛的杀意和比凡人强大得多的体质盖过了经验的不足,很多护卫还没和她对上招便先被她的气势唬住,即使原本有一战之力,气势上一弱,也变得不堪一击了。
看出张三下盘和经验上的弱点后,护卫长果断出手,第一招便从身后偷袭,横砍向她的双腿,他这一击使出了全力,如果不是林秀秀及时出言提醒,张三的双腿此刻恐怕早已和身体分离。即便她躲开了这一刀的绝大部分威力,左腿仍然受伤不轻,小腿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半寸深的伤口,鲜血沿着伤口流下,直到地面,与护卫们的血混在了一起。
张三下盘本就不扎实,如今左腿受伤,行动更是受到阻滞,护卫长哪能放过如此良机,持刀频频攻击张三下盘,张三左右腾挪,同时不断将护卫们的身体作为盾牌,但仍然逐渐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她堪堪躲过护卫长再次发起的全力一击,林秀秀的声音却又一次响起:“当心左边!”她斜眼往左侧一瞥,一名护卫正举着刀朝她砍来,这样的袭击她本能轻易躲过,但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防范护卫长的攻击上,无暇他顾,因此才差点挨了这名普通护卫一刀。张三左手抽出悬在腰间的另一柄佩刀,全力朝攻上来的护卫掷去,护卫连惨号都来不及发出,刀身便直穿过他的腰腹,只剩刀柄还露在前面。然而张三这一分心,又被护卫长寻着了空隙,他低下身子,一刀撩来,张三向左后方退了三步,右侧大腿却又被划出一条两寸长的口子。
眼见张三的两条腿都挂了彩,护卫长原本可以乘胜追击,此时他的内心却惊疑不定。他方才分明两次听到有人出言提醒对手小心,听声音还是一名少女,但他两次用眼角余光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见到几名护卫和持刀的囚徒在厮杀,哪里来的少女?
他心中暗叫不妙,除了眼前双腿受伤的对手,难道另外还有一名修士藏在附近伺机而动?只是护卫长想不明白,此人为何只在一旁窥伺,却迟迟不肯出手,莫非此人也如他观察对手一般,在暗中观察他的招式套路,想寻找机会一击即杀?
思及此处,他暗自心惊,眼角余光不住地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怎么也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护卫长一分心,手中的刀自然而然便慢了下来,张三瞅准时机,忍着剧痛欺身上前反守为攻。她虽然缺乏实战经验,但与护卫长交手一番之后便发现对方专攻下盘,她心知此处正是自己的弱点所在,左手舞成刀花护在腿前,右手则一味猛攻——金鸿刀法虽然左右手并用,使得却并非双刀,只是此刻张三也顾不得那许多,硬是弄出一套刀法中没有的招式,护住了自己的下盘。
“当心右后方!”张三右手正朝着护卫长扫出一刀,林秀秀的声音再次响起,张三不回头,只听着身后的风声,握刀的右手生生改变了方向,往斜后方一挑,一名护卫肠穿肚破,闷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护卫长这次却没有趁着张三的分心而再次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