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夙看着靠在自己身旁,没了气息的人,心底空落落的。
如果他当初对他多一分信任,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可…那种情况下,要他怎么信他。
“王爷,节哀吧,您的伤要紧。”
李荣也没忍住红了眼眶,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王爷从未想过真正要安与的性命,这七年来,他若是想要杀他,易如反掌,可他非但没有杀他,还每次都避开两人相见,因为他不想对他刀剑相向,却不得不刀剑相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王爷七年来的怨气却显得苍白无力。
“先封锁今日所有的消息,不得让任何势力知道,带他回去。”
姬无夙吩咐完这一切,撑着长枪站了起来,然而没走两步路,就直接陷入昏迷倒了下去。
李荣见此赶忙上来扶住他。
李默和李荣一人带着一个,通过外面人的接应悄悄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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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夙伤得很重,哪怕是白宸,都难看的皱起了眉。
“白公子,我家王爷这……”
李荣面容担忧的问道。
看这情况他就知道很不乐观。
“生死难说,熬得过今晚就能活,熬不过去就回天乏术了。”
“请您务必救救我家王爷。”
“这是自然。”
白宸给姬无夙包扎伤口,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直到深夜,这场抢救才停了下来,后面的就真只能看姬无夙自己的造化了。
“安与在哪儿?”
白宸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却仍未去休息,若不将安与安置好,姬无夙怕是难以安心。
“在客房,已经清理干净了。”
李荣走在前面领他过去。
“嗯。”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停在了一个小院里,白宸走进去,推开门就看到了床上毫无生机的安与。
对于安与,他想他们都是遗憾的。
白宸走近,查看了一下安与的情况,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安与内力尽失,筋脉寸断,内伤无数,心口处的伤都还没愈合,他那颗心脏更是破损严重,是长期取心头血所导致。
他们这些习武的人,偶尔取一两滴心头血不碍事,可他这分明就是在断送自己的生命,里面的血液循环都停止很久了,可以说他最后那口气全凭执念吊着的。
“哎。”
白宸长叹一口气,将一瓶药粉洒在他的身上,“这药粉能让他短时间内肉身不腐,等姬无夙醒来再下葬吧。”
“是。”
与此同时,皇宫里。
李连墨对于姬无夙身边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此时他已经按照先前的计划,带着人潜入了皇宫,一处矮墙后面,全是穿着夜行衣的黑衣身。
他们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待看到天空中那多小烟花以后,李连墨点了点头,所有人顷刻出发。
“护驾!有刺客!”
昌德恐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刀剑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军权几乎都握在姬无夙手里,这会儿出来护驾的就只有皇上身边那批禁卫军。
李连墨站在暗处看着想要趁乱逃走的人,他吹了声口哨五个贴身侍卫就堵住了严格浆几人的退路。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皇宫!想造反不成吗!”
太后被人用力往回一扯,精致的发髻都乱了,几缕发丝吹落在肩膀上,她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
“皇宫,皇宫又如何?你看看现在有谁会来救你,没了摄政王,你们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自己是皇族就至高无上了吗?”
李连墨缓缓走出来,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几人狼狈得样子。
“李连墨,竟然是你!等会儿武定宗的人来了,本王看你们怎么猖狂。”
杨朔阴测测的盯着李连墨,一点而都没有走到尽头的自知之明。
“武定宗,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时间管你们,你们早就被抛弃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
杨朔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那你就看看,有谁会来救你们,最后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我接到通知,安宗主已经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李连墨没急着动手,他要看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破灭,他要看到他们绝望却无力抵抗的样子,他要他们皇室为纾儿偿命!
“朕有那么多将军,他们不会放任皇室血脉断在这里的。”
一直没说话的杨浆开口了。
噗嗤。
李连墨大笑了起来,这昏庸皇帝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天真的想着会有人来救他。
“皇室血脉当然不会断在这里,带上来。”
随着李连墨话落,还未满一周岁的小皇子被带了上来,正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