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看她这反应,笑了笑道:“看来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开始怕我了。”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你还挺了解他。”季眠书也没藏着掖着,坦然的说道。
“所以,你也相信他吗?”
“这是自然。”
“呵。”
安与轻笑了一声,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先带你离开这,得罪了。”
说完,他将季眠书抗在肩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
季眠书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上上下下的颠了不知道多少下,等她再次被放下来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几日你先住这吧。”
安与为她倒了一杯水。
“放心,没毒。”
看她难受又不肯接的样子,安与仰头喝完了手里的水,重新拿了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
季眠书这才接过,一饮而尽。
“谢谢,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你出来,你……会信吗?”
安与垂下眸子,摩挲着手里茶杯的纹路。
“咱俩相识才多久,我不认为我有这魅力让你冒险救我。”
季眠书显然是不信的,在她看来,安与这理由,就挺蹩脚的。
安与似乎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放下茶杯,温柔的冲着季眠书笑了笑,道:“你确实没有这魅力,但你是季眠书。”
???
季眠书看向安与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安与却不再解释,留下一句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因为你是季眠书,是摄政王妃,是他在乎的人,所以姬无夙未醒来前……他会不惜一切,将她完完整整的带出来,守护他想守护的人。
“……”
季眠书抿了抿唇,看着安与落寞的背影,再一次觉得她先前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她认识的安与,不是他口中的安与。
翌日。
“王妃呢?”
路过季眠书院子的时候,杨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昨日他从季眠书这里不欢而散后,本是打定主意这几日都不会给季眠书任何好脸色的,现在鬼使神差的还是听了片刻。
“王妃还,还未起。”
伺候季眠书的丫鬟低着头回答道。
“嗯。”
感觉到她的反应有些异常,杨朔看了两眼后还是离开了。
庆远王府戒备森严,季眠书跑不出去的。
“还算识相。”
杨朔走远后,把玩着匕首靠在门后的安与才慢慢将匕首收了起来。
此刻他身上哪儿还有在季眠书所见过的温柔风趣,浑身煞气,邪笑着离开了庆远府。
杨朔是被太后命令着入宫的,等他进入太后的寝宫时,除了太后和皇上,还坐了不少人。
当看到那个好几年没见过的人后,杨朔明显吃了一惊。
“人都来齐了?”
老王妃看着慢慢走来的杨朔,面色不善的出声道。
“现在说说吧,你今日叫来那么多人所谓何意?”
老王妃不说,太后也揣着糊涂装傻,她冲着杨朔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她那边去。
这种场面,杨朔见怪不怪,看了一眼老王妃的方向,眼底的恶劣浓烈了几分。
“我什么意思,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前几日的事儿那么快就忘了?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咱们这帮老骨头今日怕是只能留宿宫中了。”
听太后这么问,老王妃望向了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开口说道。
今日同她前来的这些夫人都是跟她关系走的得近的各个高官府里的老一辈,更有一品皓命夫人在其中。
皇室将她视为眼中钉倒是无所谓,但那么多夫人一起,绝对能给本就没坐稳皇位的杨浆施压。
她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陈淑贤,你难道还想带头造反不成!”
太后脸色阴沉下去,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杨浆更甚。
陈淑贤正是老王妃的姓名。
时隔那么多年,再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老王妃心里酸了酸,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松懈。
她今日非得让杨朔把书书完好的送回府!
“太后言重了,只要你将人交出来,自然没有造反这一说。”
“祸不及家人,太后这么做确实不妥了啊。”
“一个女子而已,何必为了年轻一辈闹得这么僵呢太后。”
在座的各位都纷纷开口劝说,大家都是人精,摄政王的权势只手遮天,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都心知肚明。
只有老王妃的视线紧锁于杨朔,观察着他的反应。
越来越多的人出声,太后握着椅把的手越捏越紧,她看了杨朔一眼。
放人也不是不行,就怕朔儿把人怎么着了的话,陈淑贤怕是还要咬着他们不放。
杨朔把玩着扇子的手慢慢停下,看着老王妃点了点头,杀意转瞬即逝。
见他点头,太后自然明白了季眠术没事,老王妃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