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垂眼避开视线,耳边是夏侯烬的心跳,快而有力。两人之间的气温开始升温,灼热而暧昧,气氛凝滞,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顾乔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四肢百骸都流淌着陌生的情愫,她大概知道这代表什么,但她又不想懂,这不是她的安全范畴,无法用理性思维去驱逐。
吱呀——
院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人之间那层暧昧的气氛仿佛脆弱的玻璃一下子碎裂开来,顾乔退后几步,假装理了理头发。
夏侯烬有些遗憾,差点就要试探出结果了。
顾奶奶拎着菜篮子进来,看到顾乔,忍不住念叨,“你都快跟香香一样了,可总算起来了,阿烬都帮我干了一圈活了!”
“你脸怎么有点红啊,是不是感冒了,比昨天睡觉前还红,是不是晚上又踢被子了。你这孩子……”
顾乔看不到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红,她摸了摸脸颊,确实比平时烫一些。
“热的,没感冒。”
顾奶奶放下菜篮子,不放心地过来,想伸手试试顾乔的额头,刚伸出枯瘦的手,又怕手上的泥弄脏孙女,转头对一旁的夏侯烬道:“阿烬,你摸摸她的额头烫不烫?”
夏侯烬伸手,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顾乔本能后退,一只大手贴着她的后背,见她往他的方向拢了拢。
顾乔张了张嘴,瞪了夏侯烬一眼。
夏侯烬暗暗笑了笑,看着顾乔的琉璃般的眼瞳道:“好像是有点烫……”
顾乔又瞪了他一眼,夏侯烬只觉得她像一只气鼓鼓有不敢乱动的小松鼠,实在可爱地紧,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哎呀,真发烧啦?”顾奶奶满眼担心。
顾乔拉下夏侯烬贴在额头上的手,道:“没有的事,孃孃,别听他乱说!”
夏侯烬知道,不能玩过头,真让顾奶奶担心,隧道:“孃孃,别担心,我开玩笑的。乔乔脸红,是因为刚刚逗猫玩,热的。”
顾奶奶:“真的?”
“嗯,真的。”夏侯烬微笑着,眼中笑意微深,面上仍是一幅干净纯良的模样,及得长辈信任。
“那就好。”顾奶奶拎起篮子,催促顾乔,“快去洗漱,我再炒两个素菜就好了。”
顾乔有点无语,她说自己没发烧孃孃不信,夏侯烬说的,孃孃就信,她有点吃醋。
她跟着顾奶奶进了厨房,道:“孃孃,怎么我说你就不信,他说你就信,你到底是谁的孃孃!你这么喜欢他,要不让他当你孙子得了!”
顾奶奶看了眼远处廊下的夏侯烬,拉着顾乔轻轻打了她的手臂一下,低声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这样谦逊有礼懂事善良,还对你百依百顺的男孩子去哪里找,还长得这么好看,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喜欢阿烬,还不是因为你,爱屋及乌懂不懂!
快去洗漱,看你这头发,乱糟糟的,我都嫌弃,也就阿烬,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样子,他都能看天仙似的看得一脸柔情蜜意!
再说,我为什么不信你,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总是骗我,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顾乔被顾奶奶数落了一顿,推出厨房,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嘟囔了一句,“有这么乱吗?”
夏侯烬坐在廊下,手肘支着膝盖,托着腮,这点距离,对他来说,不用法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低声笑着,没想到,她在顾奶奶面前这么幼稚,还吃他的醋。
顾乔走过来,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夏侯烬笑眯眯地受着,在他眼里,这种没什么威力甚至还带着几分娇气的瞪眼,跟撒娇没什么分别!
…………
因为明天就要正式拍摄了,顾乔和夏侯烬吃了午饭后,帮顾奶奶干了点地里的活,三点左右就要出发了,晚了,村里就没车送他们出去了。
顾奶奶帮着顾乔收拾行李,突然想起什么,道:“你不要老是给我打钱,上次去了趟银行,看了卡里的余额,吓了一跳,我一个老太婆哪里需要这么多钱,我又不拿钱烧火!”
顾乔蹲在那头也没抬,“你花你的,我打我的,你花不了就让它放着呗。”
“你在外头开销大,紧着点自己,我真花不了几块钱,平时吃的地里都有,真没花钱的地方!你还年轻,要为自己多攒着点以后的养老钱!”
顾乔拉上行李箱拉链,站起身,“孃孃,反正你该花花,花不了的就当给我攒着呗!”
顾奶奶想了想,看了看等在房门外的夏侯烬,“行,等你嫁人了,我当一部分嫁妆,一起给你!”
顾乔:…………
唉,这误会怕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夏侯烬背对房门站着,他斜倚着柱子,山风轻拂,他的嘴角噙着春风,笑得肆意张扬。
…………
孟家老宅。
孟舒冉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她蒙在被子里,汗流浃背,浑身黏腻,但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掀开被子。因为一露出头,她就能看到一脸灰白的成安站在她的床头,死死的盯着她。
自从警局传来成安自杀的消息,他就一只跟着她。她吃饭他就站在她跟前,她睡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