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半眯着眼,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呆萌呆萌的,“这里是……”
“我们现在在渡轮上,这里是船员的休息室。”
顾乔喝了一半,顿住,咽了咽,“我怎么会在这?”
“你忘了?今天本来就要回去啊。”
顾乔又喝了口水,“我当然没忘,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不是在民宿那吗?为什么一睁眼就在渡轮上了,还在船员的休息室了里?”
“你睡得比较沉,”夏侯烬控制上扬的唇角,“叫不醒你。”
顾乔一脸无语,“你觉得我比陶桃傻吗?”
“真的。”夏侯烬无辜地耸耸肩,“大家都看到了。”
顾乔抽了抽嘴角,“……看到什么?”
“剧组租的渡轮要开了,你还是不醒,为了不耽误别人的时间……”夏侯烬顿了顿,忍不住轻笑一声,“是我把你抱到船上来的。”
哈?
顾乔用手点了点,“你?抱着我?”
夏侯烬点点头。
“从房间到这?一路上?”
“嗯!”
顾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路上人多吗?”
“跟前两天差不多吧。”
顾乔将被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躺下,用毯子盖住脑袋,“等船上的人走光了再叫我。”
夏侯烬抿唇惹住笑,笑意带着肩旁抖了抖,“好。”
半分钟后,顾乔掀开毯子坐起身,鼓着脸,“夏侯烬,你怎么可以把我刚教你的安睡符用在我身上!”
“我只是想练习练习。”
“那你就拿我练?”
夏侯烬一脸无辜,“其他人没什么难度……”
“孽徒!”顾乔作势要打他,夏侯烬举手讨饶,“好好好!我是孽徒,不过,师父,咱们这也算是师门传统吧……”
顾乔:纳尼?
“不是你说的么,你以前就拿师爷练过手,师爷也拿他的师父练过手,所以……”
顾乔:…………
好吧!
自己教的宝贝徒弟,气死也得继续教下去。
她现在终于理解当初老头那扭曲的眼神了,那是恨不得毒打一顿,担又舍不得的扭曲心情啊!
嗯,生气不好,生气会变老!
顾乔深吸了口气,默默躺下,盖住脑袋,“到了叫我。”
夏侯烬眼底的笑意荡漾,“好。”
顾乔的声音嗡嗡地从毯子下传了出来,“你先出去。”
“让我陪你吧……”
顾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柔声柔气的句子,“乖,出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拿雷法劈你!”
“好吧,师父。”夏侯烬的语气很委屈,仿佛就像是被师父抛弃的小孩,搭配上他那张脸,简直就是个大杀器。
顾乔想象了一下,庆幸自己蒙着脸没看到,不然,又要被他蒙混过去了。
嘭——
一声关门声后,顾乔掀开毯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幸好离下一次拍摄还有三天时间,自己完全可以在这三天里消化掉这件令人社死的事,三天后,又是一个好汉!
她做了一番自我心理建设,突然想起了一间被她忽略的事,她倏然坐骑什么,看着房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给夏侯烬画的安睡符没有起作用,或者说,作用微乎其微?
“不是吧,我的法力退步至此?”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将剩下的水一口饮尽,长吁一口气。
徒弟天赋太逆天,真的是要逼死师父啊!
幸好自己目光长远格局大,不是善妒的人,不然,非得自我纠结折磨死!
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晾晾他,顾乔心虚地想,得让他明白,师父是不可以随便戏弄的!
船身抖了抖,码头到了,门外传来敲门声,“师父,到了。”
顾乔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故意在里头逗留了一会,感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门出去,淡淡地瞥了夏侯烬一眼。
陶桃站在一辆车前,挥着手,“乔姐,这里!”
她喊得大声,还没走的剧组人员纷纷转过头来。虽然隔着远看不清表情,但顾乔总觉得他们在笑她,她本能地要用手去推墨镜,却推了个空。
顾乔:…………
眼前一暗,一定帽子被扣在她的脑袋上,一只大手盖在她头顶的帽子上揉了揉,另一只手将一幅墨镜递到她眼前。
虽然这家伙是罪魁祸首,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顾乔接过墨镜,戴在自己脸上。
瞬间,安全感满满,仿佛世界与我无关,老娘独美,勿cue!
顾乔加快脚步,脚下生风,快步走进保姆车里,暗暗长吁一口气。
跟着,进来一个人,长手长脚的爱着她坐。
顾乔看着车窗上少年惊艳的眉眼,淡淡道:“你坐前面去。”
夏侯烬怔了怔,“师父……”
“我要在后座上睡觉。”顾乔终究还是找了个理由,“躺着睡。”
夏侯烬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沉默。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down到了冰点,陶桃偷偷回头,扒着椅背。
司机抖了抖,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