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条社会新闻上了热搜。
其实也不算是新闻，只是之前被压下去的旧闻重新被翻案了。
网友们这才发现在他们狂喷沈焕卿的那段日子里，海城私立高中居然还发生了这一一间骇人听闻的案件。
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高三学生受不了学习压力而跳楼轻生的案件，背后居然藏着那么肮脏的真相。
【女孩的家长都在教育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男孩的家长能不能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儿子不要去伤害别人的孩子！】
【可惜了，这么好的成绩，未来一片光明，却被这样糟蹋了！】
【正义虽然迟了，但还是来了，妹妹，安息吧！】
【简直人面兽心，谁能想到学生中的楷模，老师们的宠儿，居然是这样一个畜生！】
【那个吴远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之前的女孩子忍气吞声，不敢揭发，这次碰上个硬气的，死都要扳倒他，活该他栽了！】
【天啊，这个案件中所有的犯人居然全部死了，不是意外就是自杀，细思恐极！】
【我弟弟他们学校的，据说是冤鬼索命！】
【那可太解气了，无神论者，第一次那么希望世上真的有鬼！】
【死得好，活着肯定会疏通关系，在无良律师的加持下，到时候不痛不痒地判几年。】
【因果报应，所以说不要做坏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楼上的讨论归讨论，不要神鬼论，传播迷信好吗，会误导很多人的，滋长邪教风气的！】
【理中客真让人讨厌，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明白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人家爱信什么信什么，你管得着吗？】
…………
顾乔正参加完《触不到的恋人》的开机仪式，坐在保姆车中。
陶桃拿着手机，在那义愤填膺，“那个吴远泽，他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真是想不通，现在好了，遭报应了，什么都没了，直接投胎去了！这世界真不公平，有些人还在为一日三餐奔波，有些人却嫌日子平淡，为寻刺激没有下限！”
她关上手机，回头问顾乔，“乔姐，那真的是张晓兰来索命了吗？人死了真的能化成厉鬼？”
她在顾乔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大概知道顾乔跟普通人不一样。
“机率很小，跟彩票中奖一样，”顾乔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别学。不值得。”
陶桃脸一红，“乔姐，我才不会！”
顾乔换了个姿势，“毕竟顾麟也是个渣。”
陶桃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其实……他……还好……”
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顾乔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保姆车停在路边，开机仪式结束了，贺君还在那应酬交流，顾乔不耐这种场合，带着陶桃先回车里了。
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开，一个人影长腿一跨，迅速上车，坐在顾乔身边。
他底下毛绒绒的脑袋，抵着顾乔的肩，像只委屈的大型金毛，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师父，那里人好多，胸口好闷。”
陶桃：！！！
顾乔看了看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徒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小瓶绿油油的东西，放到他鼻子下边，“风油精，闻闻就好。”
夏侯烬一顿，接过顾乔手中的风油精，低低笑了起来，胸口共振，在车厢里回响，声音清朗又低磁，像带了勾子似的。
他抬起脸，身子还是不坐直，懒懒得倾向顾乔的方向，将手中的风油精递换给顾乔，“师父，你帮我涂一点。”
顾乔虽然心疼徒弟，但觉得不能溺爱惯着他，道：“你的手呢？”
夏侯烬仰靠着椅背，“我一天没吃饭了，一会想吃点东西，手上沾了这个，不好洗掉。”
顾乔想了想，还是拧开盖子，在食指上稍稍沾了一些，侧着身，一手捏着夏侯烬的下巴，一手轻轻地点在人中和鼻子的交界处。
少年灼热的呼吸喷在顾乔的手指上，又热又凉，指尖痒痒的，顾乔缩了缩手指，又轻轻点了两下，正要收回手指时，夏侯烬突然偏过头来，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唇肉，带起了一阵酥麻。顾乔收回手，挠了挠指尖，又挠了挠。
“好了。”她盖上盖子，转头看向窗外。
夏侯烬觉得自己嘴唇像是冰岩下的火焰，外表带着凉意，里头却开始热血沸腾。
那柔软酥痒的触觉清晰地停留在唇肉上，他忍不住舔了舔，舌尖上沾满了辛辣的凉意。
他扯了扯顾乔的衣袖，“师父，好辣。”
顾乔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拿起放在门边的矿泉水瓶，正要递给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喝过一口了，正要收回手让陶桃在帮他拿一瓶，一只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就抢先接了过去，拧开瓶盖，微微仰头喝水。
或许是真的被辣到了，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顾乔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有点出神。
等她回过神时，夏侯烬已经喝好水，正在拧好瓶盖，他稍稍偏头，唇色上沾染了水色，像果冻，看起来很好吃。
注意到顾乔的视线，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