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本来风水很好,这墓砖一放,生门成了死门,活人住进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自杀。
夏侯烬看向鱼缸,“自杀啊……”
顾乔点点头,“这房子就是一座死人墓,你看,这鱼缸像不像棺材。”
“像。”
顾乔啧啧道:“这房子你们家谁留给你住的,这是要送你去死啊!”
夏侯烬抓了抓鼻子。
顾乔只是感叹一句,没有真要挖掘人家家事的意思,也没真想让夏侯烬回答,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嫌弃地皱皱眉,“我去洗个手。”
顾乔一进卫生间,鱼缸开始骨碌骨碌冒水,一颗湿漉漉的人头从鱼缸底部钻了出来,人头已经泡的发胀发皱,死白的眼睛咕噜噜转着,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黑红的血水在水中氲开,满满变得腥臭浑浊。
夏侯烬抄着口袋,面无表情地看着,甚至打了个哈欠。
水鬼正在往外爬,攀在玻璃上的手一顿,抬起血淋淋的眼窟窿,
…………
顾乔照了照镜子,用干净的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打开水龙头,搓了搓手,没找到洗手液,她只好去淋浴房挤了点沐浴露。
哗——
顶上的水龙头突然打开,滚烫的热水浇了下来,幸好顾乔眼疾手快跳开,差点变成一只热汤鸡。
顾乔抿了抿唇,先去洗脸台洗手。
水流哗啦啦带走手上的泡沫,洗干净了手,顾乔正要关上,又黑又黏腻的长发从出水口缠上了顾乔的手。
一抬头,镜子里的“顾乔”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顾乔额角直跳——刚洗干净的手!
她手掌一翻,一把扯住长发,口中念咒,用力往外一扯,大喝一声,“出来!”
镜子里的“顾乔”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发出尖利刺耳的嘶鸣声,脸上的肉扑哧扑哧往下掉,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女鬼的哭嚎听的人心脏发紧,仿佛遭受的时间最残酷的刑罚。
顾乔猛地往外一扯,女鬼化成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逃了?
啪——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差点撞到顾乔。
夏侯烬收回腿,看了看满地水渍的卫生间,问:“没事吧?”
顾乔摇摇头,“没事,被它跑了。”
她重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直到把手搓红了,那种头发黏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
“顾乔!”夏侯烬一把握住她搓动的双手,另一只手关上水龙头,“已经干净了。”
他的声音像夏天的薄荷,带着凉意,奇异的安抚了顾乔烦躁的心绪。
顾乔这才惊觉,她似乎被这房子里的阵法影响了。
夏侯烬拢着她的双手,“你怎么样,要不,我们今天回去?”
“没事,大意了。”顾乔正想伸手揉一揉太阳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人包裹着。
夏侯烬松开手,抽了几张干净的纸巾递给顾乔,“擦擦手。”
顾乔接过,擦干水珠,“先把阵法破了。”
“好。”
两人走出卫生间。
一只水鬼挂在鱼缸玻璃壁上,魂体不稳,一副随时会魂飞魄散的模样。
顾乔看向夏侯烬,夏侯烬耸了耸肩,“你刚进去,它就出来了,还好我口袋里藏了张你画的符,见它出来,我一把就将符拍在他脑门上,他就挂了。”
顾乔迟疑地皱皱眉,这水鬼道行不浅,已是鬼将级别,她画的符已经厉害成这样啦?
顾乔虽然自信,但不自负。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毁了这个阵,其他的先不管了。
这房子里一共设了两个阵,一个是聚阴阵,一个是鬼蛊阵。
鬼魂以阴气修炼,聚阴阵能以阴气为饵,将方圆五公里的鬼魂吸引过来并且将阴气封锁在房子里;而鬼蛊阵,则是让这些鬼有来无回,在这个阵法内相互吞噬,弱肉强食,这就跟养蛊一样,最终只能留下一个。
顾乔解释道:“有人在这养鬼王,等鬼王出世,这阵法就失效了。”
夏侯烬:“要破阵,就要毁了阵眼,是吗?”
顾乔点头,“这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法子。其他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怕动静大了,不好圆谎。分头找吧!”
夏侯烬摇摇头,“一起吧。”
顾乔以为他害怕,想了想,“好吧。”
两人开始在房子里翻找,这期间,无论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恶鬼来捣乱,顾乔一律头也不抬,一把符纸扔出去,省事!
只是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
顾乔蹲在地上,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应该把八卦盘拿回来。”
夏侯烬倚着墙,也不催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小小的一个,蹲在那,像个小蘑菇。
顾乔咬着食指,突然一拍脑门,“真是生疏太久了,差点忘了!”
说着,来到客厅中央,从包里抓了把符纸,随手一扬,符纸漫天飞舞。
顾乔飞快掐着手诀,以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四周的墙壁开始浮现血红的符文,飞扬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