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村子里已经聚集了好几百人,黄才良数了一下,不算那些受伤的就有四百多人,这些人个个手拿凶器、头戴头巾,并且村子里原先的那些人因为后来人的加入而变得士气盎然,整个村子看上去都不一样了。
人数番了一倍有余,伙夫自然也变得多了,光是像老头儿这样打杂的人就有五个,这还不算黄才良和小花脸。
虽然村子里人人都谈论着不久之后的战争,但是黄才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战争前夕的紧张感,几天之前他们躲在镇子里时,他紧张得几乎要窒息,这种感觉他仍然记忆犹新。
村子里的人士气高涨,连伤员都似乎好得快了一些,尽管黄才良的感觉还是很奇怪,但他也被人们的情绪所感染,就好像这是一场必胜之战。
只是当黄才良看见老头儿的表情,还有听见他那难听的叹气声时,他才想起来事情原来没那么简单。
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也来了一些头目,但是黄才良发现这些头目中并没有一个最大的头目。他们非常爽朗的互相笑谈,可是转眼间又争得不可开交,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却又谁都不服谁。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人们的热情,人们依然是吃着那些毫无营养的杂粮,积极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一日,那些头目们忽然来了兴致,让村子里的人操练起来,老头儿扎着围裙看了几眼,看得是连连摇头。
一旁的黄才良问道:“师父,您过去教他们几招呗,看他们那架势,还不如我!”
老头儿似乎正有此意,用围裙擦了擦手,便朝操场走去。
这时,胖伙夫发现了他,赶紧上前拦住,“老头儿,你想干嘛?”
老头儿咧嘴一笑,“呵呵,伙夫长,我年轻的时候也打过仗,会几招,我看他们练的有差错,这不是想去指点指点吗。”
“就你?”伙夫长嗤笑一声,“甭说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就算你真的会几招,这样过去指指点点,不是自讨没趣吗?”
“伙夫长,我是诚心想帮帮他们,哪怕上了战场能有一两个人因为我而活下来都好,挨点儿骂什么的,没关系。”
伙夫长摇了摇头,道:“我可是劝过你了,你非要去我也拦不住,到时候他们怪罪下来,甚至是把你赶出去,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老头儿笑了笑,“放心吧,他们不但不会赶我走,还会非常感谢我的。”
说罢,老头儿便一把扯掉围裙,然后朝操场走去。
当老头儿来到操场边时,马上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教官样的男人朝他走过来,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干嘛?”
没等老头回话,男人身边一名侍从样子的人跑过来解释道:“元帅,他是咱们伙房里打杂的,带着两个孩子的就是他。”
被称作元帅的人点了点头,冲老头儿笑道:“打杂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伙房在那边,你走反了。”
老头儿丝毫不以为意,“元帅,我没走错,我是看着你们练得有些别扭,所以想过来指点指点。”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沉寂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老头儿,片刻过后,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噗哈哈哈,老头儿,你开玩笑的吧,指点?指点我们怎样打杂吗?”
“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指点我们,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老腰。”
“
老头儿,我看你还是赶快回伙房吧,待会吃不到中午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爷子,别出洋相了,咱们这是打仗,别添乱好吗?”
操场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戏弄着老头,可是老头儿却丝毫不在乎,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位“元帅”,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过了好大一会儿,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老头儿这时开口说道:“元帅,我老头子不才,年轻时也打过丈,这样,你挑一个能打的出来,跟我交交手。打坏了我我自认倒霉,可要是没打赢我,你得让我说两句话,行吗?”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嘲讽。
“老头儿,你找死吧,这么大岁数了,伤筋动骨可是会要命的!”
“就是,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倒是可以跟我们去冲锋陷阵,死了好歹还有个名分,这会儿就别充大头了啊!”
“老头儿,我们手下可没轻重啊,打坏了你还得照顾那两个孩子呢,别开玩笑了。”
老头儿依然是紧盯着“元帅”,等人群稍微安静了又说道:“元帅,我知道这是在打仗,我也知道军中无戏言,我既然敢这样当着您的面说出来,说明我是有底气的。怎么样,敢不敢试一试?”
“元帅”被将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满脸不相信地问道:“老爷子,你要是敢戏弄我,我可真要军法从事的啊!”
老爷子信誓旦旦地答道:“要是我敢戏弄您,您就砍了我的脑袋!”
就这样,“元帅”将信将疑之下,从人群中随便挑了一个人出来,他还特意叮嘱这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