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人的思维是无限,月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无限的。
几乎是每一个瞬间,在月境中都会有无数个不安稳的领域出现或消失,就好似翻涌在浪花中的泡沫。
那些月境领域可能来源于一个人临死前的哀嚎,可能来自一个寡妇的梦境,也可能只是某个酒鬼的灵光一现。
它们有些短暂得甚至很难说曾经存在过,有些则可能从青铜历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了。
而如同人的思维是不断在变化的,月境也同样是在不断变化的。
几乎每一个瞬间,那些月境领域都在不断地变化着,就好似波诡云谲的云图。所有的月境领域在其中互相碰撞、融合、排斥,你无法真正的确定一个领域在其中的具体位置。
所以假如你想要确定一个月境领域的具体坐标,就只有一个办法——锚定。
锚定分为两种,一是将现世的某个坐标与某个月境领域相锚定,让人可以通过现世的具体地理位置找到相应的月境领域。
具体的操作的话,就是凿开世界之壳,打开月境裂隙。
而第二种办法,则是锚定统治着某个月境领域的月境领主,让那个月境领主提供自己领域的实时坐标给想要进入的人。
而这种办法的前提,就是那个月境领主的状态是正常的,起码能够正常交流。
当然,以上的这些常识并不包含虚无君王。
以虚无君王们的体量,祂们就好似在云图上的飓风一样,自己就是搅动月境的风暴本身。
基本上只要站在视点高的位置就能够看到祂们所统治的庞大月境领域了。
而眼下那个“群鸦之父”正处于灵魂破碎后的沉睡状态,无法为他们提供自己在月境中的坐标。
听到鸦羽先知的话以后,威廉这才想起还有这茬。
“所以你们主人到底当年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碎的灵魂?虚无君王吗?”
威廉问出了这个先前一直忍着没有问的问题。
如果那个“群鸦之父”真的就是科尔斯·寒鸦的话,他很难想象除了虚无君王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强到将他的灵魂给打碎。
鸦羽先知摇头道:
“对此我们也不清楚,但在我们偶尔在梦境中与主人的灵魂产生共鸣时,他会将自己灵魂破碎的那个事件描述为一次‘卑劣的背叛’。”
“卑劣的背叛……”
下意识地重复着那个鸦人的话,威廉的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想。
确实还有一个可能,甚至说这个才应该是最大的可能。
但自己先前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可能性纳入过自己的考虑范围。
因为他宁可相信虚无君王在他走后不久再次入侵了现世,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
审判席的内战……
在封印七大灾厄、解决了月境危机以后,如果说现世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一个审判席成员安危的话,威廉恐怕只能想到另一个审判席成员了。
但是,有可能吗?
威廉难以想象。
并不是说审判席成员之间关系就融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实际上因为他们各自的种族、国家、生长环境的不同,审判席中有几个人互相之间经常不怎么对付,甚至发生口角或提出格斗切磋也是常有的事。
但也只是到这一步为止了。
好歹大家都是怀抱着让维克大陆摆脱月境影响这个相同信念加入的审判庭,再加上那么多次肩并肩战斗所磨砺出来的战友之情,再怎么发生矛盾也不至于最后演变成刀剑相向的程度吧?
威廉回忆起在后日谈中,每个审判席成员的结局。
有解甲归田,彻底退休回归普通人生活的;有按奈不住自己冒险的精神,继续在整个大陆游历的;也还有满载荣誉而归,被家乡的民众拥戴成领导人的。
简而言之,一片祥和的氛围。
科尔斯的后日谈里也是受风暴王国之聘,成为了万仞城月境相关领域的研究学者,过起了忙碌而充实的学术生活,也算是回归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总不可能久因为自己这么一走,就天下大乱,同室操戈了吧。
算了算了……
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之前,威廉决定还是先别胡思乱想了。
他向那个鸦人问道:“那四片灵魂碎片在哪里,你知道吗?”
反正这种事情,只要找到当事人就能真相大白了,自己在这里再怎么揣测也没有意义。
况且现在那个“群鸦之父”究竟是不是科尔斯还没定准。
最起码,威廉记忆里的那个科尔斯是绝对不会愿意选择跟虚无君王做交易,也不会立下只是说出自己称号就会把灵魂撕碎的这种“缄默”誓言。
当然,威廉也不敢保证现在的他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一千多年的时光足够长,长到足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那个鸦人低头道:
“鸦群在现世的首领已经收集保管好了一片,剩下的三片,一片确定在黑光城的地底,被星辰议会用以镇压虚无君王疯愚弄臣手下的魔将,另一片有情报说在白金城艾琳女皇的手中,还有一片以前是被封印在荆棘城大墓园深处的圣墓里,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