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晋王的声音仍然是没有任何波动。
“你眼中没有君父,也没有兄弟,更没有朝堂,眼里只有一个罪臣的女儿,可见你在潭州这十年,毫无长进!”
所有人都不敢接话。
今上对晋王,十年来不闻不问,将晋王放逐,若非晋王自立,如今恐怕已经做了白骨,他这番话,晋王只当是放屁。
晋王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责骂,脸上没有半点悔过之情。
今上盯着他,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娘——裴太后。
裴太后听政时,若有不顺之事,便紧绷了脸,一言不发,文武百官纷纷进言,她全都听了,然而依旧我行我素。
谏官骂她乾纲独断,她直言能为天子听政,她不比百官们差什么,无非是她为天下人,而百官们为了自己乌纱帽罢了。
晋王很像裴太后。
虽然跪在地上,却是以一种宁死不屈的姿态站到了天下人面前。
“糊涂种子!”今上将手边红瓷杯重重砸了过去,砸在晋王额头。
茶杯滚落在地,碎成两半,茶水打湿了他的面孔,污了他的衣襟,额头上立刻红肿起来,有了细细碎碎的血口子,他依旧是半点也不服软。
屋中内侍们倏地跪了一地,请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