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
他心想银霄手上沾着血,心里倒是很干净。
于是他不再多费口舌,指着竹条道:“这个记得带去京都,京都没有这东西,只有鸡毛掸子。”
和银霄谈过之后,他便见了宋绘月,让她和自己一起去麓山寺,倒不是拜佛,而是去拜访一位高人。
拜访完这位高人后,再一同去赏景。
宋绘月正因为学习绣花时的一番妙语惹恼了宋太太,挨了狂风暴雨似的一顿好骂,听晋王相约,立刻逃难似的出了门。
两人一同到了麓山寺,宋绘月在外看乌龟晒太阳,晋王则前往居士林,见这位高人。
高人正是岳麓书院的陆泓。
身在禅院中,陆泓受了佛祖指点和感化,将“竖子”二字放回腹中,坐在须弥座上,屈腿捻须,等着晋王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他进京。
晋王席地而坐,身上白衣莲花一般铺开,神情静谧。
“先生,我在潭州十年,常于田间地头行走,潭州人多,看似富庶,实则是官商之富,民家不兴,田业不旺,
潭州天寒,早稻十之存一,晚稻更是颗粒无收,一年只有一季中稻可以饱腹,却要和其它可以种两季、三季之地交一样的粮,纳一样的税,耕者实苦。”
陆泓睁开双眼,目光如电一般射向他:“所以你种早稻乃是劳民伤财,哗众取宠,原当你不懂农事,如今看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晋王不为自己争辩,只继续道:“从一地推之一国,农事凋敝,民不富庶,人心松散,不与国同向,寻常时节无碍,可若是遇到战时和天灾,便见弊端。”
陆泓冷笑一声,然而心中那“竖子”二字,倒是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