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垂着眼睛,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心想这人怎么性情这么古怪。
也不知道大娘子是从哪里买回来的。
银霄拿了纸条,低头先看了一眼。
他认得宋绘月写的小楷,峥嵘不展,朴拙平淡。
元元不识字,也好奇地看过去。
她目光还未落下,银霄就将纸条一折,立刻回去,关闭房门,在杌子上坐定。
纸上有芬芳之气,将墨的气味都掩盖了。
却不是宋绘月身上的味道。
最近夜里蚊子多,宋绘月最招蚊虫,夜里时时点着掺了艾叶的纸缠香,衣服上也带着这味道。
他没闻到宋绘月的气味,便将华美的冷金笺在油灯上烧掉了。
待到只余灰烬,他揭开床上竹簟,摸到冰冷坚硬的一把布缠解腕刀。
薄而厉的刀刃,隔着层层布条也刺的人手指发疼。
连刀柄并掩心一起握住,藏入左袖中,他心中格外踏实,仿佛这把小刀便能护他周全。
推开门,他一头闯入了不明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