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沉不在意,赵玄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交到陆沉手中。
陆沉一楞道:“这是什么?”
赵玄黄道:“此乃‘玉虚养气丹’,是我铁剑门先辈游历江湖,一位道家高人所赠,乃是至高无上的疗伤圣药,传到我这辈,已经只剩下两颗,就都给了你吧。”
陆沉叹道:“这可太贵重了。”
赵玄黄说道:“这玉虚养气丹,非但能疗伤,还可增强功力,你服用之后,可运转真气,消化此丹药药效,若能完全将药效化为己用,不啻于凭增三十年功力。”
陆沉一震。
三十年功力!
这……
“太贵重了……”他随即便要推辞。
赵玄黄淡然道:“此药于我无用,你莫要扭捏不受。”
陆沉苦笑,无论是《楞严经》,还是这玉虚养气丹,若是丢到外面去,只怕得让那些江湖人士争抢之下打得头破血流,掀起腥风血雨!可赵大个子却只当做等闲之物,随手就给了自己,自己欠他的情,太多了。
可若是真心实意与赵玄黄说声谢谢,却是太见外了,陆沉再不扭捏,坦然领受。
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快要日上三竿,韩家老两口,还有那韩家闺女躲在屋子里,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陆沉等得不耐,刚想对赵玄黄说句难道那府尹之子彭六郎不来了?怎料下一刻,院门便被踹得稀巴烂,彭六郎带着十几个打手,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小玉儿,我来接你啦,你有没有想本公子啊,哈哈哈!”
彭六郎生得丑陋,凸眼豹牙,可打扮却是风骚的紧,身着一袭大红锦衣,帽子上还斜插着一朵小红花。
他色眯眯地直往屋中看去,兴奋地直搓手,竟是无视站在院子中间的陆沉和赵玄黄。
见屋子里也没个动静,他掐着腰大声道:“小玉儿,小心肝儿,你再不出来,我可就闯进去了!”
屋子里韩玉儿吓得俏脸煞白,埋在韩家老者的怀里,呜呜大哭。
韩家老者老来方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着实疼爱得紧,一想若闺女被那恶少彭六郎抢去,这辈子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蓦地心一横,咬牙道:“我出去和他们拼了!”
可他话音刚一落,便听院子里陆沉冷然道:“你就是彭六郎?”
那彭六郎心思都放在韩玉儿的身上,却是没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两个多余的人,闻言跋扈说道:“本公子就是彭六郎,你是干什么的,还是赶紧滚到一边去,免得本公子看得心烦,打折你的腿,将你给扔出去!”
陆沉笑了,嚣张的人他见得多了,可最后怎么着?还不是得乖乖地下跪求饶?
“你胆量不小,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沉看着彭六郎道。
彭六郎明白了,恍然大悟道:“你们两个,莫非是韩家找的帮手?哈哈哈,在长宁府这个地界,本公子就是天,就是王法!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敢管老子的闲事,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敢替韩家出头!”
陆沉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彭六郎,不管那长宁府府尹是何等货色,但儿子如此跋扈嚣张,官运也必定是要到此为止了。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彭六郎,委实是坑爹的货。
连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若不收拾,还有天理么?
“我就站在这儿,你有本事,就从我身边过去,进屋抢人。”
陆沉伸展一番手脚。
这些日子被牧风谷欺负得太惨,正好拿这些臭鱼烂虾出出气。
尽管内伤未愈,可收拾这些仗势欺人之辈,却是绰绰有余。
那彭六郎被激怒了,在长宁府这地界上,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狂!
“给我打!打死为止!”
彭六郎大喝。
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们随即一拥而上。
赵玄黄没动,因为他清楚,就这些臭鱼烂虾,还不够给陆沉塞牙缝的呢。
几乎没有花费多少功夫,方才还趾高气昂、气势汹汹的打手们,便全都被陆沉撂倒地上,一个个痛声惨叫,满地打滚。
彭六郎慌了,指着陆沉颤声道:“你……你当真是好胆!你可知道我是谁?”
陆沉淡然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府尹的儿子,我就不敢揍你?”
彭六郎骇然,怒声道:“有能耐你就在这里等着!”
陆沉哈哈笑道:“尽管去将你那府尹老爹找来,我看他能耐我何。”
彭六郎慌张而去。
见彭六郎走了,满地都是他带来的家丁在惨叫,韩家老者害怕地走出门,声音都止不住哆嗦道:“完了,完了……”
陆沉宽慰道:“老丈莫怕,我保你一家平安无事。”
韩家老者也不知陆沉何以竟有如此底气,惹了府尹竟都不当回事,不过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陆沉身上。
其实也无怪他对陆沉这般没有信心,在他这等贫民百姓眼中,府尹恐怕就是他所知道最大的官儿了,他实在无法想象,连府尹都不放在眼里,陆沉又该是何等身份。
许久后,彭六郎终于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