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黄道:“能将《楞严经》这等佛门第一神功练到如此地步,你的天姿,可见绝非平庸,不说惊世骇俗,也是天赋异禀,只消好生打磨,未来即便不能达到我的境界,勉强也能追上牧风谷的步伐。”
陆沉一喜,赵玄黄的境界,他是不敢奢望的,他虽不知所谓的极武边缘到底是什么,可却也能隐隐猜出,那一定是玄之又玄的境界,赵玄黄何许人也,只怕几十年的精力全都用在了练武上,方才触摸到此境界边缘,而暂时无法窥全貌,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比赵玄黄更高明。
能够追上牧风谷的步伐,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通过牧风谷与赵玄黄的对决来看,虽然牧风谷与赵玄黄之间亦有着不小的差距,可那是相较于赵玄黄。
要知道即便是当初号称天下第一的李青衣,也抵不过赵玄黄的三拳两脚,而且那时赵玄黄恐怕还未触摸到极武边缘。
而眼下,已经触摸到极武边缘的赵玄黄,打败牧风谷却是废了一番手脚,尽管看似仍旧没有花费什么太大的力气,可这也足以证明,牧风谷若是和李青衣对上,胜利的一定会是牧风谷,而绝不会是李青衣。
陆沉几乎可以盖棺定论,赵玄黄是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那么牧风谷就是天下第二。
能够追上天下第二的步伐,陆沉就已满足,因为天下第一是他的好朋友,他不必担心来自于天下第一的威胁,做个第二,便足以让他惊喜。
不过赵玄黄虽然说他有追上牧风谷步伐的潜质,他惊喜的同时,却是也有几分自知之明,想要成为天下第二,恐怕并不容易。
若他只是单纯的武夫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身在朝堂,公务繁忙,根本无暇练武,况且他素来秉持一个态度,武功这种东西,够用就行,没必要非得练出个名堂,又不做武林至尊,练那么厉害有啥用?能够自保足矣。
更何况,赵玄黄所说的“好生打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恐怕要充满着无数艰难,想要成就牧风谷那等程度的高手,谈何容易?
陆沉摇头说道:“我自感内功的进境愈发缓慢,想要如牧风谷那般厉害,恐怕这辈子是无望了。”
赵玄黄说道:“《楞严经》绝非是一蹴而就的武功,唯有日积月累,我原来断言你十年能够略有小成,可现在你不过几年的光景,便已然登堂入室,甚至技臻绝巅,已然是难能可贵了,进境便慢,也是正常之事。”
陆沉苦笑道:“我这个人,就是个俗人,官场上一大摊子事,又舍不得这红尘繁华,不能心无旁骛的将所有精力全都花费在练武上,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赵玄黄想想也是,再不在这个话题说下去。
陆沉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听说你在韩家,是为了给韩家出头?”
“嗯。”赵玄黄颔首道:“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四处漂泊,要饭到长宁府,若非韩家施舍给我一顿饱饭,我恐怕便饿死了。所以韩家有难,我不得不帮。”
陆沉问道:“你打算如何帮韩家度过难关?”
赵玄黄道:“若那彭六郎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然后呢?”陆沉又问。
赵玄黄默然,他也知道,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他武功盖世,别说是打断那彭六郎的腿,就算是要了彭六郎那府尹老爹的脑袋,也没人奈何得了他,可韩家贫民百姓,到时却又该何去何从。
陆沉微微笑道:“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赵玄黄没有拒绝,他知道陆沉的能量,解决这件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回到韩家,屋子里仍然有微弱的啜泣声。
韩家老者在门外踱来踱去,唉声叹气,见赵玄黄和陆沉回来,忙是迎了上来,惊魂未定道:“赵侠士,那个人……”
方才赵玄黄和牧风谷打得天翻地覆,连茅草屋都弄塌了,韩家老者岂能看不到,只是心里害怕,没敢出来。
赵玄黄道:“没事,人已经死了。”
韩家老者一凛,缩了缩脑袋。
陆沉笑问道:“老丈尽管安心睡一觉,待明天,只要那彭六郎敢来,我保准他吃不了兜着走。”
韩家老者委实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贵人到底是何来路,竟敢连府尹之子都不放在眼里,可见陆沉信誓旦旦,亦是不由生出些许希望,对陆沉一拱手,然后便要跪下磕头,“小老儿谢谢贵人仗义相救,若我那闺女儿真能得救,小老儿就算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贵人您的大恩大德!”
陆沉赶忙将韩家老者扶了起来,说道:“老丈莫要客气,赵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陆沉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欺男霸女之徒,遇此不平之事,又岂能不管。”
韩家老者起身,感激涕零。
陆沉笑道:“老丈只管安心去睡,一切就都交给我。”
正说话间,一位妙龄女子,哭哭啼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先是对陆沉施了一礼,然后便也要如韩家老者一般对陆沉下跪磕头,“小女谢过贵人!”
陆沉看向这女子,这个想必就是韩家的女儿了,怪不得被那彭六郎惦记上,长的果真几分姿色。
“进屋去吧,有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