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腮帮子一鼓,从陆沉身上离开,不说话了。
陆沉扭头一瞥,失笑道:“好啦好啦,就依你,你相公我大发慈悲,就去看她一眼,但就一眼啊,若想我留宿在她那里,做出什么苟且之事,那是绝无可能!”
鸢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喜笑颜开,推着他起身,说道:“大姐姐见你过去,一定会高兴的。”
陆沉起身穿好衣服,哼道:“老子能从她那张脸上看到好颜色,做梦都不敢想。”
出了门,本想先到书房磨蹭时间,待约莫半个时辰后,再回去说到叶芷柔那里看过了,但不知怎的,双腿竟是鬼使神差的走向叶芷柔所居住的北别院。
等快到地方,陆沉才醒过神来,老子怎么真的来了?
唉。
罢了,就当来给菩萨上柱香吧。
门口照例守着两个丫鬟,也不知叶芷柔是不是在熟睡,陆沉走上去问道:“你家小姐呢?”
左边面临丫鬟道:“夫人正在屋子里。”
陆沉点头,懒得和这俩小丫鬟多费唇舌,甚至连敲门也懒得抬起手了,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叶芷柔此刻正站在窗边,修剪花枝,见他不敲门便硬闯进来,面色有些不悦,愠怒道:“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进别人的房间,需要先敲门么?”
“陆府不像你国公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如果唐突了,可莫要生气。”陆沉笑着坐了下来,默然半晌,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可不是我死皮赖脸想要过来,是鸢鸢的意思,我也是拗不过……”
话没说完,叶芷柔“咔嚓”一声剪断一撇多余的花枝,冷然道:“来我这里,让你觉得很难堪么?”
“呃……”陆沉干笑道:“倒也不是,只是咱俩素来无话可说,坐在一块,岂非尴尬。”
叶芷柔默然稍许,将剪子搁在一边,转身走到陆沉对面坐下,说道:“那就聊聊你在东境的事吧。”
陆沉一愣。
啥意思?
这他娘的是啥意思?
这小妞不是应该对自己厌恶之极,恨不得自己立刻远离其视线滚出这间屋子么?
怎的竟还要同自己聊聊……
难道小妮子说的不错,这小妞对自己态度当真有所改变?
陆沉懵了。
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叶芷柔突然愿意和他聊聊,他反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咳,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听说你活捉了突厥的可汗?”
叶芷柔展现出迥异于平常的好奇心。
陆沉实话实说道:“倒也不全然是我的功劳,若非有赵大个子,恐怕我们都得栽在那片荒原上。”
“赵大个子是谁?”叶芷柔忽然像是好奇宝宝,求知若渴。
可陆沉却是只觉浑身不自在,曾经与其冷言冷语,可现下她竟愿意颜悦色同自己说话,反差未免太大。
不是陆沉觉得受宠若惊,而是压根就不想和叶芷柔说话。
万一聊出感情咋办?
毕竟说句公道话,这位国公府大小姐,长得简直是让人把持不住,气质亦是上佳……
可叶芷柔愿意坐下来和陆沉心平气和的聊聊,陆沉属实不好拒绝。
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和叶芷柔没什么情感,但陆沉自衬老国公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也不好太刻薄他的女儿。
无奈,陆沉只能知无不言道:“赵大个子是一位江湖高手,本名赵玄黄,奇袭突袭王庭,多亏他打败了突厥第一猛士巴屠牙,我们才能得以全身而退。”
叶芷柔诧异道:“不是都说那巴屠牙是你杀的吗?”
陆沉苦笑道:“我哪里有那本事,虽然赵大个子见我天赋异禀,乃可造之才,传我深奥内功心法,但那时我的造诣还不深,与巴屠牙过招,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叶芷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眉眼含笑道:“照你说来,如果是现在的你,和那巴屠牙过招,就一定能将其斩于马下了?”
陆沉寻思片刻,说道:“如果是出其不意和巴屠牙硬碰硬,我兴许有机会将他打伤,但若是正面捉对厮杀,我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你倒是诚实。”叶芷柔嗔了陆沉一眼。
陆沉被看的心神摇曳,随后不禁一凛。
这小妞到底要干啥?
撩拨老子?
阿弥陀佛!
一定要把持住,不能做对不起鸢鸢的事。
陆沉赶紧谨守心神,以防失守。
叶芷柔忽而叹道:“原来我竟从未真正认识过你。”
这话就说的暧昧了,陆沉好像已经猜出叶芷柔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巨大的转变了。
一定是听说了自己的事迹,故而对自己印象改观,甚至……爱慕?
女人不是都喜欢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么?
也无怪叶芷柔先前对自己百般瞧不上,谁能爱上像定远侯那样的废柴,也是瞎了眼了。
尤其是像叶芷柔这等国公嫡女,择偶的要求必然甚高,可到头来竟委身于定远侯那等纨绔子弟、酒囊饭袋,又岂能不觉得委屈?
陆沉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